张买办原本就因两个丫头的一番话而心中带气,听了她了话,不由眉头一皱,沉声问道:“只是什么?”
青篱在心中将这个张买办骂了个狗头淋血,你丫这是求人的姿态么?面儿上却故作为难道:“只是,我们种这菜是花了大力气的,原来是要送于庐州的酒楼的,也是签了契约的,现在卖于平西候府。我们毁了约,到时交不出菜给对方,可是要赔银子的。”
张买办一听原来是银子的事儿,这倒好办,神色微缓,道:“你们与哪家酒楼签的契约,需赔多少银子?你只管放心把菜给我,赔的银子我替你出了。”
青篱摇摇头,道:“并非故意隐瞒,只是应了对方不能说的。至于需赔多少银子么?”她起了身子作思考状,良久。才道:“这一茬儿菜若是供不上,至少需赔五倍于菜价的银子。不知平西侯府需要多少菜?”
张买办道:“每样鲜菜都先来一些,若是老夫人吃得高兴,再来你这里买。”
青篱略作思考,便道:“倒也不多。即这样,今儿的菜就只收这位张爷的菜价,若是再要的多,误了给酒楼里送菜,少不得请平西侯府替我们将这违约金付了。”说着顿了顿,做出一副发愁的样子道:“即使如此,我们也还是担了一个毁约的名儿,怕是日后再也无人敢与我们做生意了。”
张买办心中不耐烦,若是个成年人在他跟儿这样,他就摆起了架子,甩起了脸子,可这会儿子,竟然生生发作不起来,只得耐着性子叫她前面带路,赶快去温室摘菜。
青篱以那是祖传绝活儿为由拒绝了,叫杏儿柳儿等人去温室将各色蔬菜和蘑菇分别摘了一些。
待将那水灵灵鲜嫩嫩的鲜菜放到张买办跟前儿,他的脸色这才微微好转。青篱叫丫头们拿了称盘,将那菜当着张买办的面儿一一的称了,末了,她笑道:“这卖于酒楼的菜价是每斤鲜菜三百文,蘑菇五百文,这第一次,即是侯府的老夫人吃的,每样菜便少一百文,这共有鲜菜三十斤,蘑菇十斤,正好十两银子。”
方才朝她问话的傲慢小厮听了这话,惊得张大了嘴,就这一点子青菜,就要十两银子?搁在菜季,连半两银子都要不了。还有几样是惯见的野菜,这李家的小姐真黑。
张买办也惊,惊的倒不是这十两银子。而是她刚才说的要赔五倍于菜价的银子给酒楼。他一看到这菜便知道,这冬天里难得见到鲜菜,老夫人定然喜欢,老夫人一喜欢,那侯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主子,可不都要吃么?这么点子菜,也只够一顿饭用的。
神色不明的将银子付了,青篱心情大好,殷殷的命丫头们将菜用干净的竹篓装了,送这几人出府。
杏儿恨恨的冲着这几人的背影骂道:“一帮仗势欺人的东西。”
青篱拍拍手,笑道:“哪里都不缺他们这号人。这种人不好明着得罪,只好敲些银子来,解解恨了。”
望向门外笑道:“我估摸着,明儿他还会再来。再来的时候气焰定然会消一些。”
青篱的话果然没错,那张买办又来了,但不是她猜的明日,而是天刚刚擦黑,刚用过晚饭的时候。
这次张买办来,姿态放低了不少,青篱也未与他计较许多,本来做生意嘛,和气生财,再者人家背后的大人物她也惹不起。听说他张口要一百斤的鲜菜和五十斤的蘑菇,青篱二话不说叫丫头们去采,温室里空心菜多一些,长得又快,辣椒和豆角这两样本来就少,长得又慢,只得了十来斤,倒是那枸杞头和蘑菇得了不少,青篱不管那张买办这样要多少,那样要多少,只管与他凑了一百斤。这次她不但按了往“酒楼”里送的价格收了菜钱,还一分不差的收了所谓的“违约金。”
手里握着二百多两的银票,心中乐开了花,张买办临走时,青篱不住在他身后说着,过几日还能下来一此鲜菜,若是平西侯府需要,到时她派人送去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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