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那气候炎热,澜桥倒是稍微舒爽一些。这儿多是种植园,举目望去不是浓绿的大树,便是连片的庄稼,风唰唰吹来,携带着阵阵清新的香味。罗立将竹椅搬到廊下,随后抱着禹谧过来坐下。他将禹谧的头轻轻搁到自己肩窝,一面细细地检查他的颈后和背,索性没有出疹子。
“这样……是不是舒服一些?”罗立给禹谧调整了个舒服的姿态,眼眸越过树梢,低声话语,“你曾经与我说,想同我一起听风。我还记得,你呢……”
禹谧安静地窝在罗立颈边,耳边是轻微的树叶唦唦声。
天色逐渐暗下,药童端了一碗米汤过来,见屋里黑漆漆,便替他们掌灯。灯烛亮起,药童才看到廊下相偎的两人,他端了小杌子过去,将米汤放到上面,道:“也亏得这东头一片都是羽叶灵香草,坐在外头才不会遭虫咬。”
罗立已两日夜没有阖眼,方才风一吹,便睡了过去。不过,这药童过来时,他便警觉地醒来了。他看了一眼药童,笑道:“多谢。”
药童替他检查了一下禹谧身上,拿出一罐药膏来:“苏大夫让我来看看,可有褥疹,若是有便拿这涂一涂。看来令弟被你照顾得很好,当是时常翻身的,并没有出疹,这药膏便放这儿备着吧。”
“替我多谢苏大夫。”罗立道。
“这米汤里撒了鸡子白滑得细细散散,又撒了两颗粗盐,现下不烫,正好吃。”药童道,“其实米糊也是蛮不错的,而且比这米汤更管饱,明日可要试试?”
“好的。”罗立应。
“我还要去看下一个病人,若是有事,只管来寻。”药童说完,便出去了。
药童离开后,罗立便端起米汤,一勺一勺地喂禹谧。很快,出去买吃食的奴仆也回来了,一边将好不容易买到的吃食摆到桌面上,一边与罗立说:“东家,这儿的食铺子实在太少。”
罗立点头,这儿大多是庄院,店铺很少很少,最多的也就是杂货铺子了。他将一勺米汤喂进去,想了想道:“不若这样,明日去问农家买一些米面菜肉,向药童借个炉,我们自己凑合着做。反正也待不了两日,凑合着吃便成。”
奴仆点头应:“好!”
两日后的一个下午,苏木过来又替禹谧看了看脉,神色里却是有些犹豫。
“苏大夫有甚话直说便罢。”罗立道。
苏木知道这个病患接的棘手,普通人是不会接触到禁术的,这人背后肯定不简单。他观这二人眉宇并无戾气,犹豫了一番才斟酌着道:“这应当是禁术的缘故。令弟应当是受过禁术管束,而今受了刺激才遭反噬,只消解除禁术,便是无虞。”
罗立跳过那道称谓,思索了一下对苏木道:“苏大夫可会解?”
苏木摇头:“抱歉,未有涉猎禁术。”
罗立心中叹息,还是与苏木道谢。
“禁术不会解,但我可以试着让他醒来。”苏木道,“你们若是能赶快找到会解禁术的更好,但若是一时之间没法寻得,却由着他如此昏沉下去,不多时日,他便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罗立一想,能醒来总比现下这么昏沉着好,况且,他都不清楚解开召唤术的人能不能马上赶来。他想了一下点头:“好!”
“在行针途中,不得让任何人打扰,否则功亏一篑,病患会更难唤醒。”苏木道。
罗立闻言犹豫了一下,比起永远昏沉,他情愿一试。黑系一部应当是到了若弥,他们的行踪也没有被罗那怀疑,应当是不会有什么事,如此一想,他才应道:“全仰仗苏大夫。”
“客气了。”苏木点头起身,写了张药方给外头的药童下去煎药。他静坐到一边,不知道想着什么。
“大夫?”罗立看了禹谧好一阵后,才发觉苏木好像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