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溪应了,连奴仆都没带,独自一人走着走着便到了假山边,这儿处在男宾区和女宾区中间,显得清静许多。假山旁边有一条游廊,檐下挂着一长串灯笼,天上的星辉与游廊下的灯火倒映到湖水,轻轻晃动。
天色已暗,虞清溪站在假山背后,面向着湖水,来来往往的人都无法见着,倒是舒畅了许多。还没清静一会儿,他便感觉到有人上了假山顶,从气息来看还算均匀,却不知隐匿,应是没学过武,但比任桑榆强一点。
还没等他抬头去看,便听到了不远处有人走来。假山顶上的人立马下来,落脚的地方正是虞清溪所在。那人似是不知道这儿还躲着个人,加之地方又小,下来的时候避之不及差点就栽进湖去。虞清溪无奈,伸手拉了他一把。那人很快稳住身形,与虞清溪挤在一处,他看了虞清溪一眼,也来不及说什么,有人已走到这假山边上。
虞清溪听着假山边缘悉悉索索的声音,稍稍侧脸一看,来人是一个男子。那男子站在假山边似是在等什么人,一直在这处徘徊。虞清溪考虑着是不是要出去,给他们腾地方,才一动便看到不远处有女子走来,只那么一顿就错过了离开的最佳时机。因为这两人一见面便抱在了一起,虞清溪顿觉无语,木然地看着一池荡漾的湖水。身旁的人隔着虞清溪,没看到旁边一幕,却是听到些声响,再看身旁人的脸色,差不多已了然。
“流锦,听我母亲说,有人见着李府派人去你家了?”男子的声音,“这是不是……”
“是啊,”女子的声音听不出欢喜还是难过,“户部侍郎嫡长,李府家的公子,李盛誉。”
那男子似乎喉口有些干涩:“那你应下没有?”
“还没有。”男子听到这答语好似一喜,却又听女子道,“儿女婚姻想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我来做主。母亲没有立马应下,存着相看一下的意思。还有,大约是想多看看,替我选个更合适的。”她的言下之意已十分明了,应当是盼着面前这人上门提亲的。
“流锦,我……”男子的声音更加压抑,“我与父亲母亲提了几回了,可现下他们对我看得很紧……若不是今日有这喜宴,还是见不着你的。”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女子道:“初鸣,我想可能真是我们没缘分……”
“流锦!”男子惊呼,“等着我,我回去再与父亲母亲说,务必要他们马上来提亲!”
女子没有再应什么,只道:“出来久了,母亲要寻我了。”
那男子好似拉了拉女子,最后还是放了手:“流锦,你等着!一定等着!”他站在那儿,直到女子走远才长叹一下离开。
“你是男宾还是女宾?”虞清溪身旁的男子问他。
“女宾。”虞清溪不欲多说,正打算出去,却是又见人过来。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觉得还是得再站一会儿。这处僻静的地方,挤着两个人,他男妻的清誉还是得考虑一二的。可是,这地方是风水宝地吗,各个都往这处挤。早知如此,他倒是情愿坐在厅里,最多只需要笑着一一打招呼。虞清溪目无表情地看着湖水。
身旁的男子倒是也配合,安安静静地站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虞清溪偏过脸,只见一鹅黄色衣裳的女子握着一柄珠钗正在地上寻。她看了看四周,赶紧将珠钗扔在草丛里。
“敏娇妹妹,你在寻什么呐?”有人远远喊了一声。
“流萦姐姐,我一柄珠钗掉了,过来寻一寻。”鹅黄色衣裳女子便是叫乔敏娇,她一边应着,一边作势寻着。
“黑灯瞎火的看清吗?来,秀儿,借个灯笼给乔小姐。”那流萦让身边的奴婢上前去。
“谢谢流萦姐姐!”乔敏娇笑道。
没找一会儿,倒是被那个叫秀儿的奴婢给找到了:“乔小姐看看,是不是这柄珠钗?”
“我看看,”乔敏娇接来一看,笑道,“还真是!大约是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