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出口盏茶时间的地方,有个勉强能住人的石室。
阮白拍了拍张大牛的肩膀:“辛苦你了。”还是人太少,或许他该从别的地方再弄点人过来。
张大牛被阮白说得眼眶一红,哽咽道:“大人保重。”
阮白愣了愣,感到十分莫名其妙。他又没说什么煽情的话,怎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感情丰沛到这种程度?再说,他只是摸回去,路是长了点,可是又没什么危险,保重什么啊?
阮白把一些必要的物资给张大牛留下,转身就走了回去。
张大牛看着微小的火光很快就被黑暗吞没,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喘了两口粗气。没人知道这四个时辰给他的压力有多大。
黑暗的地道,地面和墙上都带着阴冷的湿滑,让人有一种十分不喜的联想;不知道还要走多远才能到出口,路上有许多岔口,全都阴森森的像是随时会钻出来妖魔鬼怪。身上的汗将衣服浸湿,体力迅速消耗,如果他不是一个人,恐怕根本走不完这一段路。
在日渐高强度的训练下,张大牛早就已经今非昔比。但是看着阮白那副波澜不兴的样子,他才知道差距。这样不行,他还差得远。
张大牛狠狠咬牙,黑暗中的眼睛瞪得跟牛魔王似的。
阮白倒是没特别的感觉,只是走路而已。回去的时间比来的时候,要缩短了小半个时辰。
这么长时间,许六已经开出了挺长一段路。当然不是他一个人干的,还有十好几个人,推着独轮车,来来回回地忙碌。他们看到阮白也不惊讶,简单地行了个礼,就继续埋头干活。
许六松了口气,把阮白赶紧接到地堡的石室中休息。才一天时间,地堡中已经不是光秃秃的样子,很多东西都备齐了。
许六一边把准备好的吃食端上来,一边说道:“这些人都是王爷的心腹,可以放心。王爷在王府里安排后续的事情,得过两天才能来。”
“嗯。你回去一趟,把老三它们带来,顺便帮我给楚昊捎个信。”
许六赶紧准备了笔墨纸砚,看着阮白一边吃饭一边快速写信。
阮白还没吃完,许六已经走了。他推开盘子直接就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他不知道有个人比许六还先一步到了顺阳关,找到了楚昊。
越泽王坐在将军府内,样子十分拘谨。他抬头瞅了瞅坐在他下首的楚昊,模样十分委屈。天知道他面对一个楚昊就已经鼓足勇气了,为啥他来的时候刚巧赶上了平西王的仪仗到了呢?
不大的偏厅里,平西王坐在上首,下首坐着越泽王和楚昊。
“殿下,这里也没外人,有什么话尽可以说。”平西王说得很客气,话里面却没多大耐心。眼下当然没到战局最紧张的时候,但也并不表示现在的时间能够浪费得起。就算有时间,他就不能陪着夫人摆摊卖鸡蛋吗?陪着个跟儿子差不多大的外人算是怎么回事?
越泽王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皱着脸结结巴巴道:“那个……阿白现在在我那儿。嗯,我发现了一条地道,阿白说要用来运粮……直接能通到草原的。”他越说声音越轻,脑袋也渐渐垂下来,没发现平西王父子两个的眼睛越瞪越大,“我就是想问问,到时候阿白把粮运到草原了,怎么给曹将军啊?”
好不容易说完,结果等了半天没听到回答。越泽王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了一眼,嗬!这两父子什么时候靠得那么近的?!想干嘛!
平西王父子两个一个都没在座位上坐着,而是目光炯炯地站定在越泽王面前。要说他们之前只是出于礼节,才来招待越泽王的,现在则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一条直通草原的地道!
“此话当真?”
越泽王缩着肩膀瞪着眼睛,在内心为自己悄悄鼓劲:为了好朋友阿白,不怕!
“当真……阿白他们正在挖呢?”
哈?“现在才开始挖?”那要挖到猴年马月?
“就是整一整,我有药水,化石头很快很简单。”
楚昊突然问道:“药水……弄在人身上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