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儿劫掠。
“烧火。”这点阮白倒是没瞒着楚昊,反正就算他不说,楚昊也很快就会知道,“一车能有多少?”
“烧石头?”楚昊觉得这个挺聪明的小弟,一定是脑子坏掉了,“你不是和胡老六谈得挺欢快的吗?怎么连一车的多少都不知道?”
他只是通过对方的表情动作语气,来判断对方的肉痛程度,从而判断自己是吃亏还是占便宜。不过他不可能有出无进,所以把人留了下来,准备做点小生意;譬如说酸菜,譬如说火炕,又譬如说旅馆。
楚昊不知道阮白心里面的道道,反倒是有些想法:“我说,你那些个军资,到时候就用来换这荒驿的地契,好不容易修那么好了,我看你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打算离开,干脆把地契换到手,再弄点吃的用的。什么时候要走,我看那胡老六也绝对愿意接手。”
“嗯。”就算楚昊不说,其实他心里面也有这样的想法。开始的时候,荒驿就像是个被人扔掉的破烂,就算被谁捡了去,那也没人在乎。可是现在破房子旧貌换新颜了,“舍不得”的人自然就多了。
楚昊盘算着,既然他的表姐夫兼上将军找了过来,那他在这边关肯定待不久,只是京城那女人还没嫁出去……到时候他换哪里躲?也不对,他都这个反应了,京城那边也不是傻瓜,总不见得非得还把女儿,往他这个火坑里推。青年才俊多得是,何必瞅准他这一棵歪脖子树?
嗯,到时候他就顺便把二狗带走。他家二狗是个有本事的,到了西京也一定有作为……就是没作为也不怕,大不了他养着。他私房钱可多了。
第二天,阮白是在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中醒过来的。
楚昊坐在炕头,摆着矮桌,点着一盏油灯,手里面拿着一本书,头也不抬就反手把他往被子里塞:“再睡会儿,还早着呢。”
这么淡定?阮白懵了一下,看看外面的天色,虽然还是灰蒙蒙的,可是显然也不早了。
“怎么了?”外面的惨叫和痛呼还在继续,人声夹杂在一起,带了各种方言的大周话让阮白有听没有懂。
“没事儿,就是一个狗才被狗咬了。”楚昊就算没出门都能认出牧才英的声音。一年多来,他明面上不能和牧才英过不去,背地里还不能使些小手段?那惨叫声一听就知道。
“哦。”阮白这才想起,院子里养了四只狮子狗。跟着来到荒驿之后,肥狗们很乖,天天默默地守着牲口群,默默地注视着往来的人群,存在感低得简直对不起那一身嚣张的金毛。
事实证明,该嚣张起来的时候,它们还是能够嚣张起来的。
等阮白穿戴妥当,出门看到的是一个青年已经被狮子狗撕得近乎果奔。两只大胖前后堵截,两只小胖钓在青年的裤腿和鞋跟上。
阮白抱过小胖,知道那两只小崽子得有多少分量,当初那还是一把骨头,现在厚毛下面,绝对是一把肉。
“快来人!把狗给宰了!”
“我是百户,百户!”
“牧千户是我叔,你们敢放狗……嗷!死定了嗷!”
“嗷!快来人!来人啊!”
“救命!”
“谁把狗给叫走!我给他钱!”
“……我给钱还不成吗……”
满院子的人围观,一人果奔。倒不是没人想去解救,但是那四条狗充其量也就是在他们院子里搭伙的。按照自家老爷的话,付出劳动力——保卫财产安全,和他们的地位平等,并没有从属关系。
最明显的就是,那四条狗看到谁都不摇尾巴。
他们想阻止,也能有能力阻止啊。再说这个什么百户……
“这人冒充的吧?”从草原一月游回来的周人们并没有见过这位,全都挤在一起窃窃私语,“百户连条狗都打不过?”
“就是,看咱楚大人,不也是百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