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炼制法器,于是把消息传出去,契开城因此声名远扬。
可好景不长,城里炼器师越来越多,炼器时炉子里集赞的熔脂全部倒在地上,久而久之,山脚下的路变成了橘红色的河流。
契开城的热浪也是因此而来。
百姓们开始在山壁上凿石洞,建房屋,搭天桥。
所以演变成山壁中间藏洞府,方寸之地是市集,炼器炼金满地走,滚火来去无命回。
林归渡过桥来到西边山壁,上面放下一个绳梯,他踩着绳梯爬到三分之二的位置,从小径进入三角石槽里放着一束鲜花的洞府。
铜环扣响,门内传来啾啾的叫声。
一只长着黑白灰和红喙的小鸟妖,脑袋从门里探出来,亲昵地来到林归渡身边,在他身上蹭了蹭。
林归渡睨了眼小鸟妖脖子上的花环,看着像是今早采的鲜花。
“你主人挺有闲情逸致,还出城采鲜花编花环。”平时那个人在,他都不乱跑,这次多半是偷偷溜出去的。“好啊,这回终于被我抓到把柄了。”
几步跃上台阶,推开小门,一眼便瞧见坐在秋千上织毛衣的夭春幡。
没错,就是织毛衣,怀里的毛线球骨碌碌慢慢转动着,纤细十指抓着木制棒针不断交错扭动。
而秋千上的人美的太不像话。
戴着大朵鲜花编织的王冠,前额处还有一个眉心坠,小圆玉钱上镶嵌着一颗暗黑宝石。
穿着层层叠叠的公主裙,裙纱上繁花点缀,雪白的肩头露在空气中,蕾丝袖上系着茶色和白色的缎带,静静地垂下来,裙摆透着森林自然静谧的葱绿。
旁边悬挂的灯笼映照着,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份梦幻柔和的气息。
最令人诧异的是,两条辫子后面的耳朵很长很尖,有点像精灵的耳朵。
“林归渡,你个半吊子又出去瞎算卦了吧?”
“你怎么知道?”
“施家筹重金请人抓你,你的画像市集上张贴的满城都是,闹这么大我想不知道都难。”
林归渡摇着扇骨,“疯了疯了,又不是我想给他们算卦,是他们非求着我算,灵石我都没收一枚,他们还好意思……”
一把石子兜头砸来,“你把人家祖坟弄炸了,他们不杀你才怪好吗?!”
“哼,大不了我不去市集,等风头一过,告示取消了我再出去。”他坐下来吃冰露,“正好我也想休息几日。”
“我听说施家派人在城门口堵你,你怎么进来的?”
“哼哼,山人自有妙计。”
“嘁,早知道我不让阿箐去接你了。”
……
林归渡从屋里搬来躺椅,刚坐下就瞧见夭春幡身上多了一条很粗的白蛇。
白蛇唇缘两边和前额有几片淡淡的天青色鳞片,身体其他地方和尾巴尖都是雪白色。
他嘴角一抽。
人家日常恩爱撒狗粮,他已经习惯了,这才回来多久,他们又开始撒狗粮了?
感受到对面的鄙夷,白蛇张嘴口吐人言:“施家人在外面吵翻天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我有卜错卦了。”
“别瞒了,我已经听师兄说了,你把人家祖坟炸了。”白蛇嗤笑,“要不是我做了天怒人怨的事,人家祖宗的棺材板会压不住?”
林归渡蹙眉,“明明是施家龌龊事做尽折损了子孙福气,竟然怪我头上,真是好心没好报,他们要是再胡搅蛮缠,我等下一个阴天把他们一窝端了。”
夭春幡好奇心上来,“施家那边做什么龌龊事了?”
“问什么问,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规矩。”
“嗐,不说就不说。”
林归渡大爷似的躺在椅子上,手里扇子摇得飞快,“我回来路上遇到一个有意思的人修和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