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粗喘几下,看着蓝怡的眼神多了几分疑惑,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含了几分虚张声势之意,“周夫人,秋某领教了!难怪周将军一妻无妾,周夫人如此泼辣,定是死死拿住周将军,让他不敢纳妾吧?”
蓝怡冷冷看着,看他能笑多久。
年轻男子继续大笑,却不见蓝怡怒极动手或大骂,渐渐也撑不住了,收了笑,眼珠转了转,又在想主意。
欢笑的宇儿三人,追逐奔跑着靠近年轻男子,宇儿大喊一声,“青竹哥,我来啦!”
说完,用力将手中的湿泥用力甩向年轻男子,男子措手不及,只得用衣袖挡住头脸。湿泥四溅,他的雪白长袍,马上布满大小不一的泥点子,他低头一看,脸色顿时黑了。
还不待训斥,青竹又甩手将一大坨湿泥摔在他脸上,这次,摔了个正着!
文轩跑的慢,迈着小短腿努力靠近了,把手中的小泥块抹在年轻男子的袍子上,抬头笑道,“原来大叔也喜欢玩泥巴,文轩以为大人都不喜欢玩泥巴呢。”
文轩拉着弟弟后退两步,爽快道歉道,“这位大叔,抱歉得很,咱们几个玩泥巴,不小心把你的袍子弄脏了。”
青竹做出一副胆小怕事地样子,躲到蓝怡身后,“二婶儿,这该怎么办,咱们不是故意的,这位大叔不会生气吧?”
看着正在费力抹脸的贱嘴男子,蓝怡强憋着笑,温和道,“怎么会,这位大树是有见识的大人物,怎么会跟你们三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年轻男子听了,胸膛又开始急剧起伏,喘起粗气,却不知如何发作。
这时,在远处看戏的鸾鹓才慢悠悠地走过来,先给蓝怡见了礼,又抬头看着对面的泥人,诧异道,“没想到秋年过二十仍童心未泯,竟喜欢玩泥巴。将军便是要玩,也该先将正事办了才是,周将军已在营内,等候多时了。”
蓝怡这才惊讶问道,“鸾副将,他是?”
鸾鹓恭敬给蓝怡行礼,恭敬道,“回夫人,这位京中五监之军器监的少监,秋知高秋大人。”
军器监蓝怡略有耳闻,是负责铸造兵器之所。听完鸾鹓的话,蓝怡站起身,向着正在抹泥扣眼的秋知高略点了点头,和蔼道,“原来是秋大人,幸会。秋大人,您不愧是京官,着实谦虚,您这样的身份,怎么会说不值一提,污人耳目呢。犬子无状,冒犯了大人威严,还望秋大人恕罪。”
秋知高乃是军器甲胄属的少监,每次代表军器监到各地巡视,都是被人高高捧着,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不过,若是他此时闹起来,却实在找不到由头,只得咬牙切齿地冷哼一声,转身上马向着湖边奔去。
鸾鹓捂嘴闷笑,冲着蓝怡挑起大拇指,快步追了上去。
秋知高终于洗净眼睛、嘴里和鼻子里的泥巴,红着双眼看了看自己的袍子,皱起眉头。鸾鹓上前笑道,“秋大人,咱们此处营地正在修造,兵士皆一身泥土,您这样,倒是显得与咱们的兵士,贴近许多,快这边请。”
秋知高一甩长袖,迈大步向营房而去。鸾鹓看着自己袍子上被甩的泥点子,勾起嘴角笑了笑,快步追了上去。
待周卫极归来时,已过了一个多时辰。看周卫极略懊恼的脸色,蓝怡便知他要说什么,便提前道,“卫极,此处风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