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五十年太平,可期。”
苏永珅哈哈大笑,“快哉,快哉!二弟,今晚你我,定要痛饮几杯。”
“叔父,贾夫人说了,您不可饮酒的。”
周卫极回头,看着拎水壶进来,眉清目秀的布衣少年,眼中带了疑惑。青竹被周卫极的气势惊住,站在原地,腿竟打了哆嗦。
周卫极收回目光,“大哥,这是?”
苏永珅向青竹招了招手,笑道,“是我收的孩子,名做苏青竹。青竹,见过你二叔。”
青竹被苏永珅手下,没有签卖身契入奴籍,而是认了苏永珅做叔父,随了他的姓,算是侄子。听了苏永珅的话,青竹便知这就是中院的主子,原黄县衙门班头,现在村里人口中,一拳头能打死老虎,一巴掌能拍碎人脸的周卫极了。青竹强压下心中的惊恐,双膝跪倒,以头触地,恭恭敬敬道,“苏青竹,拜见二叔。”
周卫极声调缓和了些,“起来吧,听你的口音,是淄县人?”
青竹没敢站起来,头也没敢抬起,俯身回道,“是,淄县南三十里,落山村人。”
“落山村,便是村中西有一株空心老槐树的那个村子?”周卫极又随口问道。
“是。”青竹身子变得僵硬,袖子中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周卫极垂眼看着青竹,半晌才道,“莫跪着了,起来吧,去中院跟你二婶说一声,待会儿大哥一起过去用膳。”
青竹爬起来,慢慢地退了出去。苏永珅看着他的背影,问周卫极道,“二弟,你觉得青竹这孩子,有不妥的地方?”
周卫极眉头微皱,“落山村,离着黑山头不远,村里不少人家与山匪有勾连。看这孩子方才慌张的样子,怕是瞒了事的。而且,看他的举止言行,不是一般庄户人家的孩子,待我打听清楚再说。”
黑山头的山贼,基本上被周卫极带着人连锅端了,但也不一定没有落网之鱼。苏永珅也知这其中的关联,严肃道,“二弟,一定要查清楚才是。”
周卫极点头,听得外边又传来脚步声,他神色微讶,回头问道,“你还没走?”
白衣偏偏地雷晋笑了,“义学未放假,我如何走得?”
周卫极目光扫过前院,眼中凝起风暴,不过当着苏永珅,并未直言,雷晋也懂周卫极的意思,默契地没有多说,反而问起他的事情,“说吧,你谋了个什么样的差事?”
周卫极扫了他一眼,“你怎知道,我谋了差事?”
雷晋呵呵笑了,“若不是为了谋个好差事,你能拖到今日才归么?”
周卫极一笑,“正四品黄县禁军指挥使。”
苏永珅惊讶问道,“黄县要增禁军?”
“嗯。朝廷已下了旨,明年春派驻一军禁军驻在黄县之北,东可援沙门岛,北可接益海口。我的军功,加上王爷力荐,谋了这个位子。”其中曲折自不必多言,周卫极只讲了结果而已。
“去年,朝廷便有向此地增兵的折子,不过兵部已国库空虚等由推脱了,这次肯派军过来,也不知粮草供给等,需如何解决,若是再增一军,登州之内,禁军便有五军了,这可是笔不小的开支。”雷晋坐下,问出其中的关键。
“粮草自行解决,饷银由朝廷下拨。”周卫极道,“黄县之北,划了千亩,归我所用。禁军,也是募兵而来,我已立下军令状,两年内,必训出虎狼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