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怡点头,“程自牧想让宇儿去程家。”
“亏他想的出来!”王络梓怒意外露,“不可答应他,否则就是毁了宇儿。”
蓝怡坚定道,“自然不能,宇儿也不想去。只是程自牧苦苦相逼,我人单力薄,才请你过来商谈。无均,对宇儿,你们抱什么态度?”
王络梓一脸苦涩,“家姊出事之时,我年少言轻,无力援手。今年正月,王寻梓在夫家被杀,其独子下落不明,在追查之中,意外查知当年家姊被王寻梓所害之事。家母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得知真相后大病不起,临终时让我来寻外甥,看他过得如何。”
王寻梓乃是王家二房的嫡女,痴恋程自牧,才会使毒计陷害王涵梓,坏了她的亲事,害她身败名裂。这些王家的丑事,王络梓并不想与蓝怡详谈。
“无均节哀。那边有确凿人证,能说明宇儿是程自牧的骨血?”蓝怡追问到。
王络梓脸色十分不好,僵硬地点了点头,“程自牧和家姊当时都中了药,神志不清。”
蓝怡失望蹙眉,虽然早知如此,但王络梓的话,还是击碎了她最后的一点期望。
不过,王络梓言只提他病故的母亲,又说只是来看宇儿过得好不好,也就是王家不打算翻出旧事,也不打算认下宇儿。这也算是个意料之中的好消息,毕竟从六子那边得到的消息可知,王络梓的父亲,是个固执而迂腐的人,视族规家风重于亲情。
“王寻梓的死和她儿子失踪,都是程自牧所为。”蓝怡直言相告。
在王络梓看来,当时程自牧这只花孔雀是让王寻梓产生了错觉,才会下毒手的。程自牧现在杀她,也不过是恼怒于自己被女人算计罢了,他点头道,“来了这里后,我也猜到这一点,他们两边相咬,咱们自可看戏,只是苦了那个无辜的孩子。蓝怡,你对宇儿的再生之恩,无均铭记于心,你唤我来为了何事,直接吩咐即可。”
“我请你来,有三件事需要你帮忙:首先,瞒住宇儿的身世;其次,把程自牧派人杀王寻梓的事告诉王家人第三,挤跨程家在登州的海运生意。”蓝怡直接讲出目的。
“英雄所见略同,前两事我已做了,想必这几天二房那好就会派人过来寻程自牧了。至于第三事,”王络梓眼睛一转,露出笑意,“也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若得闲,下月带两个孩子去登州游玩如何,下月有海神正祭,到时我请你看场大戏,看我如何做掉程家的海船!”
与聪明人聊天就是痛快!蓝怡心情好了不少,海祭她还未见过,以后肯定会与周卫极去看的,“家中事忙,恐要辜负你的好意了。你走之前要不要与宇儿正式见上一面?”
王络梓缓缓摇头,“现在不合适,宇儿虽早慧,但还是个孩子,等他平复以后再说。若是你怕他接受不了,不相认也可,宇儿以后还要请蓝怡多加费心了。刚来时我曾想过两年接他去博文书院读书,不过见了无名先生和守德,便消了心思,能在他们身边读书,是宇儿的大造化。”
蓝怡颇感惊讶,“无均认得孟先生?”
王络梓无奈的看着蓝怡,怀疑她是否真的如自己所想的一般通透,“住在客栈内的读书人,认出无名先生的有十余人,只是先生无意表露身份,所以大家才故作不知罢了。那三个毛遂自荐到义学免费教书的,抱的什么心思,你也该明了了吧?”
蓝怡双目圆睁的样子,取悦了王络梓,他打趣道,“亏你还是先生的入室弟子,这点都未察觉,真不知你是如何入了先生的眼的!”
语气中透着亲近,似是相交多年的老友。
蓝怡惭愧,她最近心绪烦乱,对恩师的确关心不够。
王络梓颇为好奇地又问,“绿玉院来访的老者,你也不知是谁么?”
蓝怡无力摇头,“难不成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