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文书,那小妾生了儿子就给桂花养着,我就闭嘴。”白百合抖着腿,得意洋洋的道,“亲家,你还不知道么,我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闺女都嫁到你们家了,咱们就是一个笼框里的猪崽子,我能出去乱嚎嚎么!”
“你就是把我这把老骨头剁了论斤卖,也没一千两!”王孝仁爬起来,恢复了平静。
“那就把庄子拿回来,老子也尝尝当地主老爷是什么滋味!”白百户开始讨价还价,“不给也行,我道大名去打听打听那庄子多少钱,咱们倒手卖了折成银子也一样。”
王孝仁黑着脸不说话,白百户站起身,转转脖颈,“老哥你不就是怕让人知道才买在外地么,现在不光我知道,南街一条胡同都知道了,还不如卖了省心。老哥你琢磨琢磨,我先回去了,老哥能当甩手掌柜的,兄弟我可不成,家里一大摊子事儿呢。”
白百户心满意足地开门,见到门口呆立的女婿,惊讶地扭动粗黑的眉毛,“承素回来了,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王承素木雕般毫无反应,白百户叹口气,摆起长辈的架子,“你知道也好,这些事也不能总瞒着你,省的你老觉得娶了桂花亏得慌。”
说完他出门骑着毛驴唱着小曲回城,王承素盯着屋里瘫坐的父亲,半晌才抖着嘴唇问,“爹,岳父说的,都是真的?”
王孝仁面色颓败如土,“让顺子守好门,谁也不要再放进来。”
“爹,到底怎么回事,岳父说的是不是真的?”王承素关上门,僵硬地问道。
王孝仁闷头不语,王承素接着道说道,“爹逼着我把白桂花进门,说是你欠了岳父一条命,要还恩。爹,这条命,是东叔的?”
王孝东当时王家的管家,那年王格物和王格致带着王孝东和王孝仁谈生意回来的路上连遇暴雨,留宿的客栈被山上浇下来的山石冲垮,王格致和王孝东被砸死,王孝仁被砸折了腿,只王格物命大,安让无恙的回来。
王孝仁抬头,浑浊的眼里流出泪水,“爹也不想的,当时我见王孝东被石头砸死了,想把他身上的东西收了,可谁知道他忽然活了过来抓住我的手,我一害怕就用拿起石头敲了一下,哪知道他就死了……”
“岳父看到了?”王承素面无表情,这么多年了,当年的事情爹一直不肯说半句,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当时也住在那家客栈里,趁乱摸东西时看到了。”王孝仁把这件事压在心里十几年,吐出来忽然觉得心里轻松了,“当时下着暴雨,山上的石头混着泥块往下冲,爹慌不择路冲进一个山洞里躲避,被石头压住腿动弹不了,白百户跑来后一块大石头封了洞口,是他用了两天才扒出一条缝,爹才能活命。他当时逼着我写下血书,把杀死王孝东和被他救了一命的事儿写下来,才肯救我。”
王承素直愣愣地看着房顶,怪不得爹比大老爷王格物晚回来两日,大老爷带着二老爷和王孝东的尸首回来,说扒开房子也找不到爹的尸首,他和娘都以为爹死了,爹两日后被小轮车拉回来,就说欠了白百户一条命,他们家要结草衔环以报,替他和白桂花定亲!白百户确实是王孝仁的救命恩人,而那封血书,却是王孝仁的催命符。
“既然桂花他爹救了你,你们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王孝仁冷笑两声,“他想再把客栈翻一遍,说是没准能翻到值钱的东西!我怕你和你娘挂心,出了山洞就赶紧往回赶。”
既然说开了,王承素就干脆把心底所有的疑惑问出来,“那块玉佩怎么回事,二爷亲娘的死,真的跟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