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拎起来,转眼对小二说道,“梁公子上马车脚滑摔了,还不快去叫郎中!”
说完,他轻松地拎着哀嚎不已的梁有思向饮香院走去。
小二这才回神,转身跑回正厅,“掌柜的,不好了,不好了,梁公子上马车没抓稳摔下来受伤了。”
李应一愣,“没眼力的东西!梁公子上马车你就不知道扶着?摔着哪了。可要叫郎中?”
众人也倾耳听着,那样的叫声,怕是摔得不轻吧。
小二擦擦额头。结结巴巴道,“小的带梁公子到了马厩,梁公子见车夫他没见过,就问车夫是谁,小的解释说车夫是北沟村的猎户,但是驾车稳当,路也熟。经常接送客人,让梁公子放心,他……”
李应见他啰嗦没完。啪地一拍柜台,“讲重点!”
“是,是。”小二赶赶紧利索言道,“梁公子问完上车。脚一滑。他抓住了马尾巴,马吃痛踢了他一脚,他摔下去又被车轱辘撞了脑袋。”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一咧嘴,真够倒霉的,难怪叫成那样子。
李应着急地吩咐,“还不快去周家村请周郎中过来!”
小二应声跑了出去,李应又招手唤来另一个店小二吩咐几句,才匆匆向饮香院走去。心说这位刀爷下手未免太狠了些。
真不晓得他怎么得罪了两个东家!
下雨天本就难行,半个多时辰后。周郎中随店小二到饮香院时,梁有思蜷缩在床上,额头青肿脸色苍白地哼哼着。
待李应和小二帮忙扶起梁有思,给他褪去白色书生服,撩起裤腿,周朗中上前轻轻一按,梁有思又是扯脖子哀嚎一声。
周郎中皱着眉头,打开药箱,吩咐道,“且去取温水过来。”
店小二赶紧跑了出去,李应担忧问道“周郎中,您看这伤?”
“膝下三寸,胫骨已断。”
梁有思闻言,哎呦的声音更大了,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只是上个马车而已,怎得就会被马踢断了腿骨呢,“胫……胫骨断了,可还能长好?”
见周郎中点头,梁有思的心方安下一半,“得多少时日?”
周郎中把完脉,才幽幽说道,“少则两月,多则百日。”
“啊?”梁有思的心腾的一下又提了上来,哆嗦嘴唇看着周郎中,“这么久?”
周郎中左手捋着花白胡须,肯定地点头。
小二取来温水为梁有思轻轻擦洗腿并胳膊、额头的伤,周郎中调制好膏药给他抹在腿骨上,用白布紧紧裹住,又上了木板固定好,期间梁有思自然是哀嚎不已。
周郎中见他如此,怒道,“老夫看诊无数,也不曾见几人如公子这般哀嚎!莫不是嫌弃老夫药不对症,捆绑不得方?!”
被吵得脑袋嗡嗡直响的李应用力一拍梁有思的肩头,“梁公子,您就止声吧。您不是整日说什么往日读书都是头悬梁、锥刺股的么,怎得这点伤就叫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