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质量差异,北沟村的义学在杨夫子等人的努力下,一直处于中等偏上水平,这也是赵里正颇为自豪的一点。
今年盖义学,他想着要扩大一点面积,多盖几间屋子,现在村里富裕了,今年又增加了苏永珅这样的正牌严师和整个县各村唯有他们村才有的举人教书夫子,想来村里读书的孩子肯定更多,房子多几间才够用。
到村里读书的四里八乡的孩子多了不止会受到学政大人的赞赏和奖励,如果这些孩子中能出几个有出息的考中秀才甚至举人,那他们村里的义学也会跟着沾光,他这个北沟村里正自然也会得到县里的更多奖励、他儿子赵良秀去县里当差更有把握、赵良才考举人时说起自己的出身和家乡也能有面子。这样一举数得的好事,他自然是干劲高昂的。
蓝怡带着文轩走进客栈的大厅,又看到大厅内有不少人。这些人大多数是客栈的书生,所来也是无心插柳,义学的学生们搬来客栈读书,晌午不回去的在此热热闹闹的吃小饭桌,傍晚也会有来接孩子的家长在此等候,或多或少点些点心茶水聊天。蓝怡本以为书生们会觉得受到打扰,但是大多数书生却表现出相反的态度。
这些游学的书生,在孩子们晌午吃饭时会在正厅一同用膳,或是交流彼此的读书心得所感,或是听孩子们说说今天夫子又教了些什么,正厅内弥漫的书香氛围十分浓厚。李应笑着说这几日外出游学归来的书生也都没有出去。
蓝怡望了一圈,选了一处没人的桌子坐下,李应赶紧端上茶水和瓜子。这盐焗南瓜子和冬瓜子乃是青山客栈特有的,十分受欢迎。
蓝怡满意的环视自己红火的小客栈,当然,目光也没有错过那不和谐的一角:南窗前最显眼的一桌,独坐着一个白衣书生,但见他左手托腮,右手举书,面含微笑,目不斜视的沉浸在书中,似乎他不是处在热闹的饭厅正堂,周围的一切热闹,都与他无关。(未完待续。)
第三九零章谁有此能
这个与周遭热闹格格不入的书生,蓝怡自然认的,便是那日与她雨中“偶遇”的梁有思。
蓝怡的眼神直接越过他,打量起其他人来。其他书生衣着行为则正常很多。在这些人里,有年不及弱冠的小书生,或青衫或皂白,头戴唐巾,兴奋地与同桌之人谈论着什么,激动之时也会叩响桌面,蓝怡听来好似是在议论前朝之失;也有留着三络或五络墨髯的成年读书人,多是含笑听着,点头摇头之间轻捋胡须,颇有几分学者气度。
蓝怡一边给文轩剥瓜子,一边感慨着人生,谁又能想到呢,自己这个本来荒芜、杂草丛生的山坡会在三年时间内几次变化模样,现在聚集起这样的一帮子人来。
“娘,你快看!”文轩指着后门口,语气很兴奋,“是杨爷爷。”
文轩的声音并不小,正厅内的不少人听到了,也往门口看去。
正厅后门东侧前几日用竹杆圈起来矮篱小院内、成为义学的两层小楼里走出一个老夫子,他手里拿着一个小铁锤,面色严肃地走到挂有一个小铁钟的木桩旁,颇为神圣的举起铁锤,敲出整个义学孩子们最爱听的声音。
“当当当,当当当”不急不缓的下学钟声响起,散开,告诉所有人,下学了。
这声音比起在山下时更清脆。
义学在旧地时,杨老夫子敲响的村里那口挂在老槐树上的钟,那口钟大。声音浑厚,义学搬到这里自然不可能把挂钟也搬过来,那口钟不仅是义学上下课要敲响。里正召集村里人开会等也会去敲钟的。所以,挂在客栈的这口钟,乃是新添的,声音自然有所区别。
“店家,孩子们下学了!”一位吃饭的客人扬声对客栈的管事李应说道。
李应含笑应下,“听到了,饭菜已准备好了。”
“这帮孩子今晌午吃啥。跟昨天的不一样吧?”
“不一样,今天是白菜肉包子,米汤。”李应答道。“白菜是新收的,水头足,嫩啊!”
众人哄笑起来,“白菜又不是萝卜。水头足不见得好吃啊!”
李应嘿嘿一笑。“各位,好不好吃你们待会儿看孩子们吃多少就晓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