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是不衷也。明于从不从之义,而能致恭敬忠信端身以慎行之,则可谓大孝矣。传曰: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此之谓也。’孔子斥责认为‘子从父命孝矣,臣从君命贞矣’的子贡曰:‘小人哉赐不识也’。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我若是都说出来,也怕七弟记不住。但是这些都可以证明一点,那就是孔门嫡传,都悄悄但又积极地在修正孔老夫子的错误,而俗儒则恶性发展为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的‘三讳’!
其实,‘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孔子本来没说错。完全是后人有意或无意地歪曲或误解了。从文字看孔子是说只有‘女子与小人’难养,而并非所有‘女子与小人’都难养,联系当时的上下文。‘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是‘女人与小人’难养的理由和表现,也是孔子所言的真正含义,即只是‘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的‘女子与小人’难养罢了。”
蓝怡一大堆话说出来,周家众人都迷糊了,就连周飞云都忍不住摇摇头。这二嫂,难道就不能说慢一些,他只听了个大概。还真没搞明白什么意思。不过他晓得了,二嫂说孔老夫子书里有错误,所以弟子们修改过来了;还有一些是孔老夫子说的本来没问题,但是弟子们曲解了。所以流传下来了错误的观点。而今天他们说的“小人与女子难养”恰好是后者。只有“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的女子与小人,才是难养的!
妙哉,妙哉!
周飞云忍不住鼓起掌来,他这一番动作,周卫江的脸色更黑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嘲笑他不及蓝怡有学问不成?
蓝怡看着周卫江一副不服不愤的模样,暗自遥遥头。这孩子,成不了大器!
“七弟。二嫂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懂了没有?”蓝怡和颜悦色地问尴尬的周卫江,“若是不懂便提出来,二嫂接着给你说,直到你懂了为止。”
苏永珅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蓝怡这性子,也委实有点让人下不来台。周卫江一个小小的气盛书生,哪里是她的对手!
周卫江果然被气得满脸通红,哆嗦着一个手指,指着蓝怡,“你,你,你这个,二哥,你,你,你也不管管她!看看她在咱们兄弟们面前,都说了什么?什么时候咱们家轮到女人站在上边拉屎撒尿,男人就得在旁边看着闻着了?”
不知不觉的,周卫江失去了本该端得好好的书生架子,把他母亲周四婶吵架的劲头搬了出来。他叉着腰,抬着头,看着就十足十的一个泼妇骂街的样子,看得周家众兄弟直皱眉,七弟果真是被充坏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该干什么,这样的性子,早晚是个祸害!
虽然周卫文是老大,但是大家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汇集在主位上安然坐着喝茶的周卫极身上,似乎怎么解决七弟的问题,该是他的责任。
周卫极见众人安静下来,他抬眼笑望着自己的小妻子,“蓝怡说得有道理,接着说下去。”
她既然喜欢这个名字,那自己就随了她,人前人后这样称呼她,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自己的价值。
真不知道为何一个名字,会让她如此执着!
蓝怡见周卫极不反对,她傲然一笑,“我要说的差不多了。七弟,你且给大家说说看,我们今天到底哪一点算得上孔子眼里的小人,哪一个算得上孔老圣人口中的女子?你将你的道理摆出来,让大伙听听,让二嫂也长长见识。”
周卫江满脸憋得通红,他哪里知道啊!
众人暗笑,知道今天周卫江是彻底栽到蓝怡这里了,他被蓝怡问的哑口无言,还充什么读书人,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因为他肚子里这点学问,连一个秀才娘子都说不过,还去考什么秀才,去了也不过是浪费家里的银子罢了。
本在为自己的媳妇跑了难受的周卫海见自己的亲弟弟被人说成这样子,心里也不舒服。他埋怨地看了周卫极一眼,给周卫江解围道:“二嫂,七弟还小,需要慢慢教导。您今日说的都有道理,七弟也记下了,咱们今日是过来兄弟们聚聚的,不是来谈论学问的。二嫂这些大道理不妨留着改日再单独给七弟讲,兄弟们都饿着呢,咱们差不多该动筷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