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天天穿在新衣服在村里转悠,逢人就说自家的儿媳妇的嫁妆如之何如之何,对她多孝顺之类。
没多久,李家就开始翻盖房子,李陈氏逢人就说儿媳妇家给了多少银子,说是想让他们老两口享福的。房子盖好没多久,李陈氏就托人四处给李二瘸子说媳妇。老李家盖了新房子,又保证说娶媳妇给十两银子的彩礼,媳妇今年也盖一套齐整的大院子,所以虽然李二瘸子有残在身,还是很快就说了一门亲,唐氏没多久也进了门。
唐氏进门没多久,王氏就临盆了。王氏身子骨弱,足用了一天一夜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生下宇儿,李富贵当时得知妻子去世,在屋外失声痛哭。宇儿满月后他又放下锄头进城做工,很少回来。
可怜宇儿,没吃过一口亲娘的奶,若不是李老头牵回来一只奶山羊,怕是难活下来。李陈氏自王氏死了后,郁郁了很久,唐氏更懒得照看襁褓中的弱儿。所以说宇儿是李陈氏带大的。还不如是李老头带大的。
普和六年,李田贵回家过年,去给妻子上坟后回来就一病不起。两个多月后就去了,宇儿真的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
李老头因为大儿子的死伤心欲绝,再加上方士的话,也将儿子的死因归结到宇儿身上。不再管他,宇儿在李家的处境越发艰难起来。直到李二瘸子赌输了钱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被蓝怡救下。
蓝怡听完,握紧拳头,强忍着眼泪。
周月娥抹抹泪珠子。“宇儿这孩子,从小就没穿过一件干净衣服。两岁时唐氏又给李家添了儿子,他奶奶和二婶越发不待见他。这孩子两岁多才学会走路。他奶奶嫌他到处跑,就在院子里挖了个一尺多深的坑。让他在坑里自己玩,吃饭时才抱上来。宇儿四岁,就开始跟着打猪草干活,那时,他还没一个箩筐高,我经常让子齐几个帮着他,顺带再给他带点吃的。”
蓝怡泪如雨下,哽咽难言,“二姐,村里人不喜欢宇儿,也是因为方士的话?”
周月娥擦擦眼泪,“也不全是。宇儿这孩子越长越不像李家人,大伙都说他不是李家的种,李家老一辈人们就越来越不待见他。”
“那宇儿的姥娘那边的人呢,看宇儿这样也没人过来管管?”听着就知道王氏家境不错,出嫁时又有一堆陪嫁和三十两银子的贴补,说明她的娘家待她还是不错的。
周月娥也皱眉,“说起这件事就更让人难琢磨了,宇儿的娘怀着宇儿时,王家只在第一年底来了辆马车,带了一大车的东西过来,除了车夫,就是一个夫人带着一个老婆子,宇儿的奶奶说那夫人是宇儿的姥娘,俩人来去就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宇儿他娘死后入葬,王家没来一个人,那年年底又来了辆马车,听说王氏死了,连门都没进就走了。”
这的确很反常,蓝怡接着问道:“这户姓王的人家,住在黄县城里?”
周月娥摇头,“不是,听说是住在登州城内,具体在哪咱就不知道了。”
蓝怡脑子一团乱,一边心疼着宇儿,一边想着王氏的不同寻常之处。周月娥忽然又压低声音说道:“大年初二那天,我听到唐氏和李二瘸子吵架,吵得越来越大声,说老李家骗了她。我当时正好在院子里,你猜,我听到什么?”
蓝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