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展周连连点头,“好多了,好多了。”
蓝怡又叮嘱两句,“听说被水匪劫走的商船货物,找回来不少。三舅和表哥可去看过了?”
这是件让人高兴的事,花常业露出轻松的笑意,“去衙门里查过了,货物能追回十之三四,已是万幸。”
花展周甚是后怕,“这次剿匪,黄县厢军折损大半,咱们还能活着已是菩萨保佑,货物倒还是其次的。”
也确实是如此,若非当时夏州孽匪有意为之,他们这几队商船,绝对有人财两空的可能。
花常业静了静,“弟妹,过些日子我打算跟着船出海一趟。”
花家这次损失惨重,难以翻身。他想跟着商船冒险出海,若是能有命回来定能使花家翻身。
花展周面露忧色,他劝不住花常业,拖着这样的身子骨也无法与他同去。
虽说大周有了指南针等航海技术,但是远渡出海还是十分危险的事情,花常业带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然。蓝怡劝说道:“表哥,行船的事情我不懂,但毕竟快年关了,河水上冻,海上也该难行吧,估计出海的船只不多。你何不明年春暖再去,也稳妥些。”
而且,听说高丽和日本也不太平,大周和女真又战火不断,现在去与他们做生意,的确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
听着蓝怡担忧的语调,花常业想起自己的妻子听到自己要出海时,一笔笔算着能赚回多少银子的模样,握握拳,“也好,明年在去。”
花展周一愣,没想到一向固执的侄儿会这样轻易改变决定。
蓝怡并不知道这些,她想了想小声建议道:“表哥,若要出海,并非一定要去往高丽和日本。我听说大周之南还有不少小国,那边太平些。咱们大周南部港口有不少船只入海与他们交易。表哥不如拉上一批定州瓷器和丝绸随他们同去南国,或有大收获。”
《大周地志》上载,大周海事发达,与东南诸国多有往来,虽说从登州出发去东南诸国远了些,但也稳妥不少。
花常业笑得十分温柔,“好,我趁着这段日子好生打听,看是去得还是去不得。……宇儿,文轩,来着这些去买些糖吃。”
他们断了亲戚,两个孩子也就不会再去给他拜年,他也无法再给他们过年的压岁钱了,趁着今日给了也好。
两个孩子看着娘亲,蓝怡并未拒绝,他们乖乖接下,花常业露出真心的笑意。
蓝怡三人在城里吃过午饭,便大包小包得回了家。回去时,自然是两个孩子坐毛驴,蓝怡牵着。
到家时,刘氏正领着二妞妞在西屋炕上玩,看到蓝怡回来叫了大嫂,满脸的喜气。
蓝怡看她这样子,十分知趣的问到:“弟妹这满脸的喜气,藏也藏不住了。可是有啥喜事?”
刘氏的丹凤眼含着春意,满脸温柔:“大嫂,我怀上了,贾婶子刚给我诊了脉,一个多月了。”
蓝怡赶紧给她道喜,王林远和刘氏夫妻到现也只有一个女儿,怀孩子自然是大喜事。蓝怡赶紧拉着她坐下,问她最近胃口可好,可有什么想吃的。
刘氏摸着肚子说到:“大嫂,我过来就是想这跟你讨些吃食呢。我这几日嘴里没味,就想吃酸的,家里的酸菜和酸笋让我卖了银子,剩下的也吃得差不多了。嘿嘿,知道大嫂这里还有两缸子呢,就跑过来了。大嫂那红果子也给我一些吧,吃着开胃。”
蓝怡听她这么说,把买回来的乌梅糖递给她说:“这是我们刚买回来的乌梅糖,你拿着吃吧。人家都说这酸儿辣女的,看来这次弟妹怀的是个男娃子啦。”
刘氏开心地接过去,打开纸包捏起一颗放进嘴里,确实味道不错。蓝怡又说道:“家里酸白菜和酸笋都还有,有空让三弟来取便好。只不过,我可看书上说这腌制的东西,吃多了对孩子不好,你还是少吃些吧。这红果子医术上也说是破血散淤的,因该不适合你现在吃。为了孩子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好。”蓝怡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