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冥衣了,谓之送寒衣。而寒衣节也与春季的清明节、上巳节,秋季的中元节,并称为一年之中的四大“鬼节”。
这日一早,蓝怡已经同王二叔一家到祖坟上填土,并给王林山和其父母送了寒衣。家人对去世亲人的惦念和关怀总体现在细微之处,今年家中日子富裕了些,王二叔让王二婶给祖先准备的,除了惯例的冥衣外,还添了一斤棉絮。
点燃棉絮时,王二叔跪在坟前絮叨着,“爹娘,大哥,托老大家的福,今年家里的日子好过了,这些棉絮你们用来添衣,若是不够再托梦告诉民善。大哥大嫂,小弟做主把老大家的许给周家老二了,日后她就是咱们家嫁出去的闺女,两个孩子还是林山的儿子,是你们的孙子。你们放心吧,香火断不了……”
听着王二叔一脸郑重忧伤地与去世的亲人交谈,蓝怡觉得心里发酸,生死离别之苦,话语难描。王二叔素来节俭,家中富裕了平日也舍不得称肉,今年虽是丰收年,但是黄县的去籽新棉絮每斤也近百文,他烧给亲人却丝毫不觉得浪费心疼。
王林山的骨灰从梅县取回后。并没有大张旗鼓地下葬,只王家几人挖开他的墓穴放了进去,并找僧人在坟前念了两天经文。所以现在王林山的坟里,是他真正的骨灰,蓝怡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明年,寒衣节该她该要给周卫极的父母准备祭祀之物了吧?蓝怡有些羞涩,赶紧将篮子里的饭菜取出来摆好。
抬头却发现周卫极直愣愣地看着她。
这呆熊,难不成没有听到自己的话?
“周二哥,今日去父母坟上送过寒衣了么?”
蓝怡今日穿着宝石蓝色衣裙。外边披着暗红色翻兔毛披风,越发称得她肌肤白嫩水灵,双唇红嫩。周卫极收回眼眸。看着炕桌上蓝怡摆好的两副碗筷,露出笑意,“早上和二伯他们一起去烧过了。”
她当然不知道,“父母”二字在周卫极耳里。有多动听。
晚饭是米线。加了各种菌类的浓浓的大骨汤,配以温室内鲜绿的菠菜,撒上小香葱和香油,暖和又有营养。
蓝怡取出今日买的大碗,提过篮子想把装米线的两个罐子拎出来,周卫极却先她一步端出罐子放在桌上,利索地盛一碗米线,放在她面前。蓝怡的碗比周卫极的小了许多。
“这大碗是铺子里新到的,我瞧着不错就买回了几个。”
周卫极点头。“是清水河边那家青山杂货铺么?”
蓝怡笑眯眯地点头,“恩,那也是我们几个开的铺子。”
她坐在炕上,慢慢感受到了炕的温度,解开披风脱了下来,“周二哥,你也烧上火炕了,好暖和。”
因为小丫头要过来,怕她冻着今天早上就烧上了,不过这些没什么好说的。两罐子米线,蓝怡只吃了一碗,剩下的都进了周卫极的肚子,他吃的很满足很温暖,解开了脖颈处的扣子。
蓝怡看他没穿羽绒服,便问道:“这么冷的天气,周二哥怎么不穿羽绒的寒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