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堂堂从二品官给你这庄户出身的小哥儿倒茶,你还嫌太涩?”裴胜佯装发怒。
楼玉珠放下茶杯道:“说好是骗裴伯父,说还好是敷衍,不若实话实说。”
“不怕惹恼我治你的罪?”
“那裴伯父会治我的罪吗?”
“呵,”裴胜笑。“你这哥儿当真是胆大包天。”
“是裴伯父雅量。”楼玉珠扬眉。裴胜在试探他,他又何常不是在试探裴胜?两季稻的法子太敏感,不清楚品性谁敢轻易视人?
这一番试探,不说裴胜对楼玉珠感官如何,至少楼玉珠是相信对方人品干不出那等抢夺功劳之事的,那么双季稻一事差不多应该能开诚布公了,只是在开诚布公之前,需得弄明白今日单独叫他上门的原因。“裴伯父今天叫玉珠前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裴胜好整以暇喝着茶,把手边信函递了来。
楼玉珠接过,打开一瞧立时眼睛一亮,信函既然是这次南阳城科考成绩。眼睛一扫,裴冠英不无意外名列前茅,楼华靠尾挂了个名,之前最有希望考中的楼文却是名落孙山。这下有好戏看了,压下心里快意楼玉珠道:“多谢裴伯父。待榜单公布,还请伯父屈尊去我家喝杯薄酒。”
“你们家酒可不是薄酒,如今可是风靡整个上京城了。”
酒庄一事楼玉珠一直都在关注,知道‘风靡整个上京城’并不是虚话,笑道:“酒庄能无往不利是托二哥的福,要没有二哥在,就算酒再好也没那么容易打入上京圈子。”说完感激道:“应该说没有二哥,我们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好,是以我们一家对二哥真心实意充满感激。”
裴胜盯着楼玉珠:“除了感激就没有别的?”
“伯父的意思是?”楼玉珠佯装愕然。
“冠英的身世你应该清楚,他今后注定要继承整个景阳侯府,担起全家上下几百人的重担。任重道远,这条路不好走,如果有个门当户对于他有帮助的君夫郎帮衬则要轻松的多,你说呢?”
“门当户对的岳家确能帮衬良多,看样子裴伯父心里已经有人选了。”楼玉珠避重就轻道:“想来二哥这次回去就要准备成亲了吧,可惜路途遥远我怕是喝不到这杯喜酒了。”
楼玉珠的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只是裴胜却是不容楼玉珠这么敷衍回答,直道:“人选已经有了,可惜冠英放不下你。他想带你去上京,他想要成亲的人是你。”
裴胜这么纠缠让楼玉珠心里打鼓,眼神下意识飘向四周待瞧见内室拐角那一片衣角时,心里差点骂娘了。裴胜真是丢了个大难题给他,这下想简简单单拒绝都是不成了!
裴胜眯眼:“我只能容忍他带你去上京。”言下之意就是君夫郎绝对不是他,不是君夫郎就是妾,再不计养在外面的外室。
楼玉珠摇头,道:“不管裴伯父信不信,在之前我从没想过跟二哥成亲的一事,因为我视他为亲兄长,以及无以回抱的大恩人。在这之后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想,但让我离开双亲去到陌生的上京成为景阳府中的一员,我是不愿的。不知道裴伯父听没听过‘一入侯门深似海’这话,算计,小心翼翼,端着架子过日子,我是做不来的。”
“就算冠英对你一片情深?”
“这份心意我领,却不能靠着这份心意过一辈子。”楼玉珠自认是个理性的人,感情从来不是他的全部。“与其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