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无奈笑了,拿着衣服一下就给米丽套上了,“就这么穿!”
米丽换上衣服一直扭扭捏捏,她觉得这衣服配不上她!
毕竟这二十年的光阴,她的衣服上坠的都都是宝石,如今却全是油印子,这巨大的落差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白芷看着也有些忧心,不过是穿一件髒衣服,就让她这样难以适应,夺权的路还很长很长,困难的事儿会一件又一件地出现,她不知道米丽是否真的能与困难对抗。
这一件油衣,只是个开端罢了。
阿洛也换好了衣裳,出来一见母亲满脸写着不高兴,担忧的问了问,“母后怎么了?”
米丽牵着一片衣角,捂着鼻子,表情嫌恶,“是不是不好看了?”
阿洛清朗的笑了笑,这笑容挂在他脸上好看极了,他脱口而出,“怎么会呢?母后就算披个麻布袋子也好看!”
此言一出,米丽像是松了一口气,也缓缓展露笑容。
白芷与阿洛对上了眼神,直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这小帅哥的嘴可真甜!
她的记忆里没有与阿洛相关的记忆,但白芷能感觉到,这个叫阿洛的孩子,很是依赖她,总是姐姐姐姐地唤她,什么事都会来问一问她。
她没有在阿洛的身上感受到一点猜疑与恶意,仿佛他们之间真有那万千羁绊一般。
但白芷总觉得缺了什么,想来是她没有原身的记忆,空落落的,不踏实。
三人一进地牢,就觉得阴寒刺骨,简直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这么冷?还能活吗?”米丽也有些担心。
他们为了不穿帮,给牢房里的人挨着添了伙食。他们将煮着菜叶的煳煳舀到一个盆里,才舀了一瓢,囚犯们眼睛都亮了,就像那数年不得食的野兽,四肢并用,争着抢着爬到这一盆面前,用手捧起这煳煳,吃的咕噜咕噜响。
这昏暗的地下室难以有光照,又冷,房顶还没多高,这群人成日缩着,像是四肢都退化了,如野兽一般在地上匍匐行走。
像是一种狰狞的原始动物,早已丢掉了人的影子。
这样的场景无论看多少次,白芷都觉得心惊。
白芷一愣,她以前也见过这样的场景吗?
这样的疑问时常在白芷脑中闪回,只是想来是原身的切身体验,她便没有再管。
米丽更是像见了怪物一般,躲得老远,浑身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白芷拉住了米丽的手,轻声道,“稳住。”
几人一路分食,直到最里面的牢房,关押的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牢房长且深,有个拐角,看守的狱卒是极少。这里的犯人几乎是永远的死刑犯,很少有人走动,所以他们一般只会在门外温暖的地方守着,不会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