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夫人:“.....你这次要求会不会太高了些?”
以前也有被家里宠坏的,调皮捣蛋不服管教的学生,太傅夫人见过,比小郡王还差劲儿的都有,怎么没见他一来就如此强硬。
“他才七岁,他就开始逛青楼捧花魁了,老夫再不掰一掰,怕又是个色中饿鬼,勋贵蛀虫。”谢太傅一出口就火气十足。
想到季睿偶尔几次顶嘴,都是为了那些青楼女子说话,谢太傅更上火了。
是,历史上也有品行高洁,才华横溢的青楼女子,但那是个例,几万万人之中出那么一个的个例。
还什么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
就为了那么一两个个例就对所有的青楼女子另眼相看,那才是有毛病。
不过是为自己的好色风流找借口,私德有亏,修身不正,才传什么青楼女子才华高品性好,为自己的私欲遮挡一二。
“夫人你是不知道,季睿那小子看着乖巧老实,都是装的,实际上就是个乖僻之人,滚刀肉一般。”
谢太傅眯了眯眼,“这小子,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不苛刻严厉一些,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太傅夫人:“......”
明明是你要求太过了。
小郡王已经算配合了,还懂礼贴心,虽说有些勋贵子弟惯有的缺点,但本性绝对是个好的。
前天走的时候在门口遇到她,打招呼时,她不过是轻轻咳了一声,小郡王就让她要注意,天气热,晚上就喜贪凉,很容易得风寒。
太傅夫人确实有小感风寒,及时喝了汤药预防,只是到底人年纪大了,时不时还是会咳嗽两声。
她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谁知昨天小郡王来上课,就让人给她送了一小盒止咳润瑞的太医院特制枇杷膏。
只喝了一瓶,太傅夫人今天就没怎么咳了。
她不过轻轻咳那么一声,小郡王都会关心一下,可她这个枕边人老太傅,她咳了几天都没得到过一句问候。
谢太傅还在说季睿这不好,那不行,必须下重手整治才行,突然语气一顿,“夫人你什么眼神?”
“哼,妇道人家就是容易心软,不过就是嘴甜了一些,就哄得你为他说话。”谢太傅不满,“你少给他求情,我是不会手软的,这可是皇上交代的,严厉管教。”
太傅夫人:“......”
呵呵。
好啊,不听算了,固执老头,过几天有本事别半夜郁闷喝小酒。
到时候受凉生病了....哼,等着瞧吧。
在太傅夫人看来,这事儿啊,肯定还有变数。
谢太傅见夫人脸色难看地走了,他哼哼一声,“妇人之见。”
然后坐在书案后,铺上宣纸,又开始给皇上写信。
如今每天一封,就为了让皇上不要轻易心软,否则,他这个先生后面的课还怎么教?
而谢太傅不知道的是,季睿今天也开始写信了。
时间差不多了。
季睿开始给舅舅卖惨了。
认错求饶一整套,在加几个谢太傅‘恐吓’小孩的小故事,让他听完都半夜做噩梦,感觉自己要对不起天下苍生,都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了。
嘤嘤嘤——
我只是给跳舞跳得好,弹琴谈得好,下棋下得妙的姑娘打赏一点点啊,舅舅你也总是打赏啊,谁做的好,你就打赏啊。
为什么我就不行?
嘤嘤嘤——
我看完表演就早早回家睡觉觉了,我多乖啊,谢太傅还骂我好色成性,我才七岁,我还是个宝宝呢。
是我长得不够好看吗?我想看美人的话照镜子不好吗?
我怎么可能被美色所惑,不现实啊,你说是不是?
看到这里的明熙帝:“.......”
太子和王明盛都无比好奇,信里到底写了什么,怎么父皇/皇上表情如此微妙不可言说。
明熙帝此刻的心情真是.....又气又好笑又有些无力。
打开信,他先是被丑得辣眼睛的字给气到了,然后就是满篇的错字,看得他心里不适,只想把小混蛋抓起打屁股。
偏偏错字多吧,丝毫不影响他读懂全文。
看到谢太傅说的那些过分严重的话,明熙帝更是皱起眉头。
这不跟那日朝堂上陈御史骂得话差不多了嘛。
他养大的小混蛋,他还能不知?
爱玩爱闹了些,本性却是不差的。
严厉管教,也不是这么个恐吓,威胁小孩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