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秀芳“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五采石乃拜紫亭立国的象征,后天日出时正是拜紫亭渤海国立国大典举行的时刻,這封国书不啻是对拜紫亭的最后通牒,迫他放弃建立能统一的渤海国寇仲淡然道:“大王勿要看我,我们今早刚被美艳那妮子将五采石讨回去。”
水玉儿则迎上徐子陵的眼神,知道他是着她不要把五采石拿出来,了解的点点头。
徐子陵和寇仲交换个眼色,均看出对方心内对突利的不满。
大家本是兄弟,在决定這么连串的重大决定,先是与颉利修好,现在又挥军来歼灭后天立国的渤海国,竟对他们两人一句话都久奉,累得两人夹在其中,既不忍见龙泉城生灵涂炭,又随时有被拜紫亭加害的危险。
水玉儿则对伏难陀别有深意的眼神视而不见,怡然自得的拿起酒杯轻轻的品尝着。
拜紫亭向傅君嫱等交待两句,又请伏难陀代他招呼傅君嫱、烈瑕等人,挥退从卫,就那么陪三人朝宫门方向漫步。
途经模拟长安太极宫的殿台楼阁仍是那么优雅华美,但水玉儿却完全换了另一种心情,看到的是眼前一切美景将被人为的狂风暴雨摧毁的背后危机。
耳听寇仲他们与拜紫亭的交谈,水玉儿却在心内整理着思路。颉利和突利为何不容拜紫亭立国成功?拜紫亭因何冒险立国?
全因为龙泉本身得天独厚,气候宜人,水土优越,只要立国成功,会营造出一个非常吸引人的气氛环境,令各地想发财的人纷纷到這里开业和从事交易,在這种情况下渤海国无论人口、收入和国力将不断递增,成为东北一股最大的势力。
拜紫亭正是颉利外另一个对中土存有野心的枭雄。若给他称霸草原,会对中土造成更深远的伤害!因为在大草原上,没有人比他谙熟中土的政治文化。
告别拜紫亭,三人步出宫门,来到皇城区,只见一队队骑兵队,沿着贯通宫门和皇城朱雀门的宽阔御道,开出朱雀门。
尽管蹄声震天,气氛却出奇的平静,显示出拜紫亭手下的兵士无不是训练有素的劲旅,队形完整,丝毫不因突厥军压境躁动不安,又或过分紧张。
踏出王城外门的朱雀门,整个朱雀门,整条朱雀大街静如鬼域,只有一队紧追在他们身后驰出的骑兵队远去的背影和传回的蹄音,与先前喧闹震天、人来车往的情景,就像两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人世。
“玉儿,你刚才真厉害,把那个老秃驴说得脸色发青,过瘾!”寇仲面有得色的说道。
“只不过是口舌之快而已,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水玉儿叹气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徐子陵目光扫过街道两旁屋宇瓦面,家家户户乌灯黑火,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道:“拜紫亭绝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龙泉。”
水玉儿皱皱秀眉,忽然想起一件事,惊呼一声道:“我忘了,秀芳姐还着我回去有事情呢,你们要到哪里落脚?我随后再过去。”
见徐子陵动了动唇,想开口阻止她,水玉儿连忙笑道:“放心,秀芳大家是拜紫亭亲自请来的,就算龙泉给夷为平地,亦可保证没人能损她分毫,即使凶残如颉利、突利,亦只会对她礼敬有加。至于我嘛,给看在秀芳姐的面子上,肯定不会多为难我喽!”她倒是想起有事情需要办,虽然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用处,不过必须要瞒过他们。
寇仲听到提起尚秀芳,一言不发的转过脸去,但是水玉儿可以保证他肯定全神贯注的听着。
徐子陵叹了口气,把宋师道所在的外宾馆的地址简要的说了一下。“我们可能会在那里,不过如果找不到我们,也不要着急,呆在宋二哥那里安全些。”
水玉儿点点头,看着他们迈开步子,沿街疾行,然后转入横巷,转瞬消没在龙泉城深黑处之后,才缓缓转回身,往着***通明的皇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