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晃过书中他们在洛水河畔的第一次交手之后相交的情景,水玉儿想都没想,直接冲口而出道:“我来领教师仙子的色空剑!”
话已出口,水玉儿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看着周围人都是一脸诧异的表情,水玉儿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怎么?不行吗?为什么只能允许她挑人打架,我不能挑她啊?”
跋锋寒哈哈大笑道:“水姑娘,不是我说你。你或许有出神入化的手法,但是你拿什么对上人家的色空剑?”
水玉儿這才醒起,她至今还没有什么武器防身。跋锋寒刚刚也曾提醒于她,她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师妃暄则是低首沉吟,头一次正眼打量着水玉儿。以她的功力,竟然还看不清這位姑娘的深浅。要说她是会武功,可是脚步虚浮,走路行止一点都不像身具内功之人。可是她却能在她可以放出的气场逼迫下丝毫不退缩,一般武功稍差的人都会坚持不住的退却几步,而她却连脸色都未曾为此改变半分。
师妃暄不知道的是,水玉儿的精神力,只是对杀气会有所感应产生头痛。对一般的气场反而毫无感应,更甚者都可以把這种气场当成精神力量收为己用——只是這个时候她还远远没有意识到這点,仅仅觉得有些奇怪的气流波动而已。
水玉儿想了想,自己能拿出来当武器的只有那个东西了。当下笑笑说道:“這点跋大哥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被人照顾习惯了,一句跋大哥就自然而然的说出了口。其实实际年龄上确实也是跋锋寒略大于水玉儿。
跋锋寒显然是对這句跋大哥不甚过敏,哼了一句表示接受了。一想到水玉儿诡异的武功手法,本想阻止的他住了口,背着手走到了一旁。
寇仲一拉本想说话的徐子陵,低声说道:“没事,有什么事情我们在旁边。”先让水玉儿出手搅和搅和,师妃暄自是不会和她一般计较,趁這个时候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对付师妃暄的来自玄门的最高诀法慈航剑典的探测。
师妃暄没有选择的直接面对水玉儿,从她在天津桥上居高临下看去,水玉儿俏然立在原地,丝毫不退缩的直视着她的眼神。
师妃暄心中泛起一阵不妥的感觉,但是事到如此,她只能看似随意的踏前两步,犀利的气势把水玉儿整个人罩在其中。据了空说,昨夜有一个人用绝妙的轻功救走了徐子陵,最大的怀疑就是眼前的水玉儿。如果能从她嘴里探出什么只言片语,也是好的。
站在一旁的三人同时动容,即管他们已经把师妃暄的实力估计的很高,却也没有想到她看似简单的两步,便予人行云流水,断水水流的奇异感觉,分明是种暗含上乘深奥诀法的步法招式,否则怎能从区区两步中,表达出须要大串动作才能表达出的威势。
他们还感到被她的精神和气势紧紧攫抓,只要水玉儿稍露破绽,她会立即拔剑进击,且必是雷霆万钧之势,令人无法抵挡。
剎那间,她掌握了主攻的有利形势。
而与师妃暄对峙的水玉儿又是另一番滋味。
虽然她不像旁边三人那样的被师妃暄的精神和气势镇住,只是凝聚了一些精神力与之相抗衡。毕竟,仔细算来,师妃暄的精神力还远远不如她没有得到和氏璧灵气的时候,更不用提现今了。她现在苦恼就是怎么活用她选用的武器,究竟如何才能有效地攻击对方。所以一时也站在原地不动。
晚风从洛河吹来,但师妃暄的衣袂却没有丝毫拂扬的应有现象,反而水玉儿的衣角翻飞,脑后的长发丝丝飘动。
两位女子,一个淡雅如仙的站在桥上,一个优雅傲然的俏立街上,神情望上去都是一样的温柔淡定,像是好久不见的密友一样对视着,哪知竟然要动手交锋。
跋锋寒和寇仲、徐子陵分立长街两边,他们虽对师妃暄不能下重手极具信心,可是见现在焦灼状的状况患得患失,心焦如焚。
远方遥对的天津桥长街的另一端,静立着手托铜钟的了空大师,默默为师妃暄押阵。
至于暗里还有么人,恐怕谁都弄不清楚。
刚才驶过桥下那叶小舟,又驶回来,还停在桥底下,隐约可见有人坐于其上,透出高深莫测的味儿。
又是一阵晚风吹来,水玉儿才从刚刚的冲动中醒悟到她现在确是面对的乃来自天下第一圣地出类拔萃的女剑手,凝聚的精神力有了一丝波动。
一直凝神锁住水玉儿的师妃暄,立生感应。
“锵!”宝剑出鞘。
当水玉儿一阵眼花之后,就只见色空剑凌空而来,掠起的剑气从剑锋吐出,刺破空气,向自己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