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鸦雀无声,呼吸顿止。
水玉儿看着场中对峙的两人,却另有感触。虽然身不在局中,她却深刻地感受到他们所带来的压力。是精神力上的压力。
伏骞关切的看着右手扶住额头的水玉儿,伸手虚扶过去,压低声音说道:“公子,怎么了?”
水玉儿摇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专注的看着下面已经短兵相接的二人。刚才那一阵额头刺痛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她修炼魔法到一定阶段才会有的征兆,为什么会在她没有冥想的时刻出现?
“伏兄,刚刚他们二人站立不动,是什么原因?”水玉儿问道“小弟对于武功实在是一窍不通,让伏兄见笑了。”
伏骞心里叫道原来如此,口中却说道:“那是在交手前的刺探。上官龙刚刚以言语相激,而寇仲则不为所动。但是令我在意的是他方才散发的一种气势,令人感觉他好像就与当前的整个环境融成一体,浑然天成,反而上官龙像给硬加进园里,破坏了整个池园的和谐协调。這寇仲所练的长生决果然是神奇的武功。”
水玉儿眯起眼睛,看着上官龙右足前移,发出一声沉重的足音。原来是长生决吗?记得寇仲的井中月的心法,倒是同魔法的冥想力有异曲同工之处。难道武功也有和她的精神力的相通之处吗?
突然感到一丝窥探的目光射过来,水玉儿抬头看去。只见右前方厢房外的凭栏处俨然站着一个人,正目光烁烁的看着她。
伏骞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奇怪的说道:“原来水公子和徐子陵也认识。”
水玉儿一点都不回避的向徐子陵点头示意,口中却不依不饶的向伏骞说道:“原来伏兄知道小弟的身份,还害得小弟以为自己有多大魅力,引得人主动攀谈呢。”
伏骞哑口无言,发现向来健谈的自己反而在這个天然居的老板面前口拙不已。只能摇头苦笑道:“人都道水公子言辞犀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水玉儿好笑的看着足足高她一个半头的伏骞,对他丝毫没有看轻她女子身份的举动心感欣慰。回过头见徐子陵已经转身回到自己的厢房,说道:“看徐子陵已经不关心他自己的兄弟了,看来寇仲這次是胜券在握了?”
伏骞探身观察下面水池边上正短兵相接的两人,说道:“今趟如果是生死相搏,不到一方丧命不罢休的话,寇仲肯定会是最后的胜利者。可惜现在他们约定的是在十招之内分胜负,看来寇仲要斟茶认错的可能性几乎是十成十。”
水玉儿啪嗒一声把折扇合在手中,嘴角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说道:“伏兄敢不敢和小弟我打个赌呢?我呢,自然是赌寇仲赢。”
伏骞抚掌大笑道:“好!既然水兄如此,伏某自当奉陪。且不知這彩头是什么?”
水玉儿歪着头想了想,对于轻易就得到大名鼎鼎的虬髯客伏骞的一个便宜,还是值得庆幸的,微笑的说道:“小弟我的天然居想在长安开个分店,地点就在跃马桥附近,如何?当然,如果寇仲输了的话,洛阳的天然居自当奉送给伏兄。”
伏骞眉头一动,自是对水玉儿在寇仲身上下重注大惑不解,问道:“就伏某所知,水兄好像和寇仲徐子陵二人未曾见面,何以如此大手笔?”
水玉儿低头看向楼下已经使出全身解数拼斗的两人,轻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与他们一见如故,自是不希望他们输于其他人之手。何况自从他们出道,次次都是出人意料。水玉儿乃是一介商人,风险伴随利益,自然是想随着他们一起坐顺风船了。”当下也顾不得看精彩的武打场面,定定的看着伏骞,当仁不让的说道:“只是不知王子有没有胆量奉陪。”
伏骞脸上并没有因水玉儿叫破他的身份而有任何波动,只是微笑的说道:“老实说,伏某对于水兄的天然居实在是垂涎已久。”说罢伸出手来和水玉儿击掌三次,表示赌成。
二人如此這般行事,自然引不起其它客人的注目,因为他们都被楼下的龙虎斗分去了心神,当水玉儿和伏骞击掌过后,周围忽而哗然失声。
水玉儿急忙看过去,正好看见寇仲被上官龙逼到水池上方,忽然凌空弹起,不但避过了上官龙扫来的一杖,还到了上官龙头顶上,全力下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