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蓝原想起身发话的,没想到被明演抢了先,效果倒是比祁蓝原想说的话还要好。明演是与余橙一道来的,想必关系应该不错,于是祁蓝便稳稳坐定。祁蓝淡定,余橙比他还更淡定,虽然那酒不好喝,瓜子倒是不错,勉强还能入口。
祁蓝的位置较为偏僻,也就无人注意到余橙悠闲的嗑瓜子看戏,若不是此刻气氛凝重,旁人见了还以为他身处歌舞翩跹的宴会。祁蓝无语,不过还是顺手在桌子上舀了把瓜子,也跟着磕起了瓜子。
那人冷笑连连,更是不屑看向明演,“我魔界之事,岂由一个怜人干涉。”
明演素来狂傲,哪能仍由一个魔修这般轻言讽刺,眼见他就要跳上去与那人来战百八十回,云痕赶紧拉住他,将他按下去。“连天城主此言差矣,虽吾等同是魔界一城之主,也不敢轻言能领导魔界,魔尊虽年幼,资质却是不凡,不到百年必定能担负起魔尊之责。”
云赫在众城主中低调的出奇,平时与大多城主私交不错,而且云赫的父亲还是渡劫期魔修,为此在座诸位都得给他三分面子,云赫一开口,连天城主也只是眉头稍皱,语气也没了刚才的咄咄逼人,只不过还在记恨刚才明演当众给他难堪的事,对云赫也没有好脸色,“云月城主还是管教好自己的下人,此等不分尊卑的怜人还是带回去好生调~教,免得一时不慎伤了魔尊……”
连天城主这话倒有意思,祁蓝早已投靠了傅凛渊魔界众所周知,而云赫与祁蓝向来关系好,想来与傅凛渊私下也有来往,如今拿明演生事,明面上是指责云赫将不分尊卑的怜人拿来送与魔尊,实则是有意挑拨两人关系。
孰不知傅凛渊此时的注意力都放在好生悠闲的吃瓜看戏的某人身上,对连天城主这番毫无技术含量的挑拨只觉得无趣至极。
而此时的明演简直要暴怒了,这厮左一句怜人右一句怜人,简直在挑战他的忍耐度,明演在桌下的十指幻化成无数柳条,眼见就要往连天城主身上甩去,素来心知明演气性的云赫眼疾手快地将一道定身符拍在他背后,明演略带狰狞的神色便定格在脸上,着实有些可笑。
余橙没有义气的笑出了声,在气氛诡异的大殿显得分外刺耳,连天城主本是疑心多虑之人,更何况发出笑声的还是祁蓝身边的人,这让连天城主不得不怀疑余橙笑话的是自己。
连天城主的目光像是粹了毒似的,不善地看向余橙,最后却扯出个冷笑,“齐和城主不愧是云月城主的好友,这爱好也是难得的相似,携带的怜人倒像是同一家男馆所出。”魔修行事向来我行我素,喜爱男风也不是什么少见多怪的事,往任魔尊大多男女通吃,但也有极度厌恶男色的,上一任魔尊只喜爱女色,诸位城主也不知现任魔尊的喜恶,于是都只带了美人,唯独云赫与祁蓝带了两个男子,这让众人不得不心里忐忑,这新任魔尊难不成是个只爱男色的?
本来是看戏之人,这会倒成了被戏耍的猴子,余橙表示不乐意了。高台之上,傅凛渊脸色也冷淡下来。
还未等余橙发怒,连天城主旁边的魔修倒是忍不住说道:“连天城主也未免太过放肆,今日乃魔尊继位仪式,我等还是高高兴兴的为魔尊庆贺的罢。”
座下城主也随之附和,“我等前来甚久,还未与魔尊送上大礼。”
四将之一的红绯食指轻动,坐在台下距离魔尊最近的一个年老的城主率先走了上来,恭敬道:“老朽乃雨柯城主,现为魔尊大人送上贺礼。”
跟在雨柯城主身后的美人从乾坤戒拿出礼单,屈膝道:“恭祝魔尊大喜,雨柯城特此送上紫宵玉露八瓶,九转逆阳丹五瓶……定魂丹一瓶,回魂草一棵……”往下还有不少珍贵灵植。座下城主听到美人报上礼单,不禁眼红至极,那紫宵玉露是八阶丹药,就连他们私库的库存也不到五瓶,而雨柯城主一出手就是八瓶,众人听到噬魂丹时眼睛都要绿了,定魂丹是十阶圣补丹药,哪怕是濒死之际,三魂七魄都要散开了,一枚定魂丹就能将三魂七魄定在身体里。就连他们也不过有一枚防身,而雨柯城那老头一出手就是一瓶,看那丹瓶装的至少有三枚。
报完礼单,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侍女从美人手中结过装有贺礼的乾坤戒。待雨柯城主入座,美人站立在大殿中央,宽大的袖子甩出道道袖绫,眨眼间殿上闪现十八位容貌相同的美人。其中几位抱着琵琶,手指拨动琴弦,脆耳的琴声刚现,十数位美人便翩然应声起舞。
第五十七章魔界之行(二)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