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真龙柱上缺了一小块,四周的垂纱白帘被绞的粉碎,飘飘荡荡的散在空气之中。
“我们要真是打起来了,你这夏家府宅只怕,就不会有这么好看了。”雪迎夏这么说的时候,面上还带着些许笑意,那是他一贯的优雅。
云空子坐在上首座,斜靠在椅背上,单手支着下巴,微微睁着眼,和佐轻第一次见他时一样,他说:“你都等了一千多年了,怎么等不了这几句话的功夫?”
“因为我不只想借鬼斧,我还想借你北夏家的白羽刃。”
空中原本飞扬的碎帛都落了地,两人就像是老朋友一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淡淡的交谈着,就好像一见面时,便放出威压相互试探将殿中弄的乱七八糟的不是他们似的。
佐轻、夏紫重还有凤金金默然无声的进了门,却只敢静静的站在偏僻处,离着门也近,随时做好了离开准备。
若是这两个大能打起来,就像雪迎夏说的,只怕夏家府宅都不会太好。
“什么时候?”云空子犹疑了一会,抬了眼看他,眼前的人和一千多年前看起来并没有太大不同,看起来还是那副冷淡却又霸道的样子,那是独属于雪家人的气质。
“说来好笑,天山雪家万千年来一直修的是无情道,偏偏却出了个有情人。”云空子换了个姿势坐好,然后微抬了手:“紫重,上灵气山巅峰之府取鬼斧和白羽来。”
一颗带着紫色光芒的珠子,由云空子的手中飘落过来,夏紫重伸手接了,而后拉上佐轻就走,至于这里,便让他们等着吧。
走在后山石阶上,佐轻才知道什么叫做逆天修道,经历万万劫,行步万万阶。
“上到巅峰,真的有万万级石阶吗?”经过凝婴府之后,看着那连绵而上似乎没有尽头的石阶,佐轻从没想过到元婴期之后,自己有一天还要一步一步的爬楼梯。
夏家灵山奇怪的紧,下山容易上山难,就连小凤凰都不乐意在此处化身,固执的躲回了宠物戒指里。
“没有,”夏紫重停下来转头看他,挑了眉:“也不过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级阶。”
佐轻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终于惨嚎出声:“和万万阶有区别吗,别告诉我它少一个台阶啊!”
“就是少一个台阶,”夏紫重含笑拉起他的手:“最后一阶若是跨上去,便代表了飞升仙界。”
手心里的温暖一直传到了心中,感受着心脏的悸动,走到他的身侧与他并肩,突然觉得这条路再长也没有关系了。
凝婴府、渡劫、再往上三千多阶便是巅峰之府。
说来简单,事实上他们日行夜休,走了整整两天。
“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这是佐轻最担心的问题,一个是自己师父,一个是夏紫重的太祖爷爷,而这里是夏家,不论是哪处出了问题,都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夏紫重只是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发顶:“不会,太祖爷爷让我来取,自是愿意相借的意思,又有什么好打的。”
“那我们这样慢吞吞的走,真的没问题吗?”
佐轻不明白小师兄的用意,如若他们日夜兼程的话,一早可以到达山巅了。
“你废话真多,”小师兄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笨青蛙,你亏空的灵气已经恢复了?更何况是夏家给人送东西,干嘛还紧赶慢赶的,有损我夏家威仪。”
佐轻傻呵呵的笑:“小师兄你担心我啊。”
“别拿那么愚蠢的表情对着我,你的脑残气息都快把我家灵山都污染了。”
巅峰之府
灵山之巅有一座洞府,洞府上挂了个牌子,便是写了【巅峰之府】四字。
两人在府前站了许久,最后终于推了石门入内,却发现里面有两条路,一条写着(闭关)另一条挂着(取宝)。
“如此直白,果然很符合你们夏家的行为方式啊。”抽了抽嘴角,佐轻忍不住感慨,而且这石头洞府也眼熟的很,简单的让人忍不住吐槽。
很自然的选择了取宝那一条路,沿着小路蜿蜒直下,两边是平整的石壁,越往里却越是黑暗。
不多会儿两人的面前,被一扇石门阻了去路,这石门与往日所见不大相同,上面刻了一龙一凤,偏偏那龙凤又排成个阴阳阵的形态,阴阳阵正中间,有一个孔圆的凹洞。
应该是放钥匙的,而那钥匙,自然是云空子交给夏紫重的那颗紫色小球。
将小球放入凹孔之中,球上紫光退去,变成了一颗透明的灰珠子,珠子里似乎藏着颗眼睛,让两人有些被窥视之感,好在只是一瞬,石门开了条小小的缝隙。
“小师兄,你这样把我带到你们夏家的藏宝之地,真的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我继续睡,么么哒~乀(ˉeˉ乀)
☆、鬼斧白羽
“你废话那么多早晚被口水呛死。”夏紫重推开石门,扔下一句“爱去不去”手指却背在身后勾了勾。
于是他就乐颠乐颠的跟了上去:“小师兄,咱能好好的说话么?”
“不能。”
小师兄你如此傲娇,早晚干死你!=_=
石门之后,是与洞府完全不同的风格,依旧是一路往下的阶梯,一层一层却都是玉石铺就,四壁是光滑的白岩,本该是黑暗的长廊,两侧缀满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玉石,于是星星点点犹如映着星辰,衬着白岩的反光竟似一条星河一般。
这大手笔的奢华,像是灵山之下的那些宫殿,或者说连云空子的仙殿都远及不上。
沿着阶梯一路往下,应是直入了山腹,才看到星星点点的光芒连成一片,最后汇聚成了一团白芒,偏生的那白芒之中还泄出丝丝黑气。
“应该是这里了吧。”
两人站在那团白芒前,没有察觉危险的气息,于是伸手试探,手臂没入白光之中,似乎并没什么特别,想来若有危险,云空子也不至于毫无交待,干脆的飞身而入。
白光中果然另成一方世界。
只见偌大的一个八卦图,卦中两极之内各悬一刃,一把斧头一把羽刀,想来便是鬼斧和白羽刃。
鬼斧悬于阳极,斧刃上刻着阴眼,斧柄上附着鬼纹,末端所刻似魔似兽又似鬼头,总之魔性的很,它通体泛着黑气,那黑气又被周围白芒吞食,传递到阴极。
白羽刃悬于阴极,吸呐了那些黑气,转出的光芒纯白安定,它通体纯白唯有刀刃泛着寒光,整个刀身如同一片飞翔的羽毛,轻薄却也能感觉到它噬血的坚韧。
“真…漂亮。”佐轻捧着脸瞪大了眼睛,表情就像个孩子一样,每个男孩子都有一个大侠梦,而大侠必定都会有一把神功鬼刃般的兵器。
鬼斧魔性,白羽正气,不论哪一把,都美的很。
夏紫重指尖微动,心中突然涌出浮躁不安的情绪,却听他一声由衷的赞美,硬生生的压下心底的悸动:“你不觉得那把鬼斧魔性的很?”
“是挺魔性的。”佐轻笑盈盈的表达着他的好奇与喜爱。
脚下一动却是硬生生的转过半个圈,拍了拍他的肩膀:“交给你了。”而后向着白羽刃走去。
那一把鬼斧诱出了他体中的魔性,而佐轻却对它毫无感觉,他下意识的察觉到自己不该碰它。
一左一右分立两极,两极中传出的气势吹的人衣袂翻起,不由自主的眯了眼,抬起手指尖逐渐靠近。
与此同时,灵山下仙殿之中却又来了不少人。
原本雪迎夏执白子,云空子执黑子,两人正在下棋,两人对面分座,指尖不动,甚至于连眼珠子都没动过,却能看到黑白棋交错着一子子落下。
突感山门处有所动静,云空子这才眨了下眸:“真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雪迎夏眸光轻扫过棋盘:“我输了。”这一盘棋下了整整两天,可他还是心浮气躁的难以平静,白子已被黑子围困,的确是输了。
“正常的,你一千多年前就输给我了,一千多年后,依旧一点长进都没有。”云空子看起来比他大上不少,不是说年纪而是长相上,他二人坐在一起就好像父子一般。
“大概这辈子都没有长进了。”棋盘上的白子尽数浮起,而后一颗颗落回盛白子的棋罐之中。
他以前为那人分心,现在也一样,可不是一辈子都无法长进?!
山门外的人已经得了准入内,由夏家家主招待着,看起来熟稔的很,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
此处两人气息内敛,又摆下了一局,看着雪迎夏先落下一子,白子占了南方一点,云空子黑子落回北方:“她不是你们女儿吗,不去见她?”
白子敲下,悄然打断他的话语:“两个大男人生什么女儿,你见过依依了?”
“没有,”抬了手让侍童给他放了靠枕,极悠闲的靠躺在椅背之中,声音慵懒道:“百年前来过,紫重他们闭关去了,他们也就走了。”
“走点心,输了别哭。”雪迎夏看不得他这副模样,好像与他下棋,是轻轻巧巧的就能赢他的,于是落子便快了起来。
“是得快些,下完这一局他们该回来了,你也是,输了别哭。”白子一落黑子紧随而上,偏生的他眯着眼的样子,就好像分分钟能睡着了似的。
然而一局棋毕,雪迎夏看了一眼被困的极惨的白子,而后忍不住闭目放出神识:“还没下山?”
暗自勾了唇角,黑白子分落两旁:“让你收点心,看看,输的多惨。”
明明此间一点风都没有,雪迎夏乌墨般的发丝突然飞扬而起,面上春花已谢,现已如寒冰般冷俊。
“都说输了别哭,怒什么?”慵懒的眉目间笑意更深,就像是终于从睡梦中醒来般睁了眼:“你这样我会想啊,你最后渡劫的时候,所历心魔会不会是与我下棋,然后…一直输。”
“胡说。”扬了袖子重新调整坐姿坐好,他历过心魔劫,他的心魔一直都是蛇白,在心魔境中,蛇白渡劫失败灰飞烟灭,蛇白双眸泣血一声声唤他的名,说你为什么不等我,说你为什么抛下我,说从此以后,你生命里再也没有我。
闭了眼,忍下从心尖开始泛出的疼,那一想起就会浑身颤抖的情景,他不想再经历,但他不得不经历,因为那便是他最大的心魔,要想过去,就必须面对它。
“你借鬼斧和白羽,是打算摆两仪阵?”云空子挥了手,示意侍童把棋盘撤下。
雪迎夏却在那之前,白子敲落示意他再来一局:“不,我要摆四方阵。”
两仪阵相生相克生生不息,适合修炼适合渡心魔劫,甚至于适合调龙脉灵山之势,比如夏家灵山便因为山腹之中摆了个两仪阵,因此灵气万千年来,历经万劫而不朽,后来有了鬼斧与白羽镇住阵眼,更是如虎添翼,使其聚八方之灵源源不息。
但两仪阵却于渡雷劫作用不大,他摆阵法自然是为让蛇白能安渡雷劫,相比较下,四方阵更为合适。
相传,整个修真大陆便是存于四方阵之中,以东西南北为阵,固而不论阵中阵外历经多少风雨,哪怕历经雷劫、经过数代大能之战,修真大陆却永远不会毁灭。
而雪迎夏自然不用摆这种大阵,他要借西方鬼斧、北方白羽、南方金链、东方冰魄,还有正中不落的火鼎,来摆一个小的四方阵,护住蛇山,让一切风雨雷电都消散在蛇山之外。
到时候,什么九重天雷劫又有何惧。
“果然想的周到。”云空子陪着他继续落子,暗自摇了摇头,爱之一字真是叫人难生难死,偏生的自己是个无爱之人,这种滋味终其一生也体味不来。
这一盘棋终于恢复了两人独有的节奏,一子一子都落的极慢,随他天青云淡随他日落星稀,随他时间流逝。
“怎么又输了?”不可置信的皱了眉,望着棋盘上黑白子相互纠缠,不死心的又数过一遍,偏偏就是输了半子。
心里突然起了些不安感,站起身如凡人般来回踱步,这才突然想起:“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眼神不善的看着眼前人,这家伙别是又耍什么花招,自己从前拿到鬼斧的时候,他硬生生抢去,说是鬼斧魔性太重,要用白羽化解,一扣就是一千年。
云空子很淡定,抬了头望了望天,这次这盘棋又下了三日时间,照理说早该回来了:“我们进山看看。”
两个大能要进山,那速度与夏紫重佐轻两人自然不同。
夏家家主笑盈盈的进了客室:“真不巧,我家紫重和你师弟佐轻又闭关去了。”
过去了百年时间,白依依还只是金丹期,但她容颜未改,依旧只有十六岁:“我百年前来的时候你说他们刚好闭关去了,这次明明都出关了,怎么我一来又闭关去了!”
夏家主含着笑不说话,她想见的是佐轻,两人确实是师姐弟,不论怎样佐轻并没有不见她的理由,而夏家更是没有阻止他们相见的理由,这一点白依依自己也清楚。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吧。”身着大红长袍的男子,连指尖都泛着红光,那是常年靠近火器引致,武跃吟风身为南方武跃家现任家主,却陪着白依依来访夏家寻人,不得不引人好奇。
白依依垮了脸,单手在桌上一捶,饶是那一身红衣再张扬,饶是他五官再俊逸妩媚,都抚平不了她此刻的失望:“不打扰夏家,然后再去打扰你吗?真是的,蛇山找不到了,连小师弟都找不到了,我到底活着干嘛啊!!”
“嘭”的一声,白玉石桌崩了一个极小的角。
“你活着看我就好了,”武跃吟风一手包住白依依的手,另一手极自然的环过她的腰,然后硬拉着人出门,还不忘回头对夏家主道:“桌子我赔。”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佐轻:小师兄你如此傲娇,早晚干死你!
夏紫重:……(笑,抗走!行动为先。)
佐轻:饶命,我错了。
夏紫重:你求我啊。
最后~夏紫重:求我我也没说放过你,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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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出去玩了所以没更_(:3」∠)_
感谢如愿君的一个地雷乀(ˉeˉ乀)
☆、我怕鬼啊
灵山之巅的洞府门前,雪迎夏面色十分不好,而后一马当先的进了洞府,看着挂了寻宝的牌匾忍不住嗤笑:“不愧是夏家,简单粗暴。”
半道上的石门并未关闭,两条身影一前一后,进入那团白光时,外间天都还没有彻底暗下。
白芒之中那一方世界,两仪阵旁散落了一些物件,偏偏夏紫重和佐轻不见踪影,就连原本悬在阴阳两极之上的鬼斧和白羽也没了踪影,空空荡荡的两仪阵上,白色灵气充盈流转,要不是还残留着鬼斧白羽的一点点气息,他都不能认定它们的确存在于这里过。
“这是怎么回事?”怒而转身迫上身后的人,恶狠狠的咬了牙瞪视着他。
云空子睁着眼,看着他白衣青丝尽数被怒气激化扬起,鼻尖与鼻尖的距离只差寸许,平静且也一点不心虚:“大概,被仙兵魔器收进去了。”
“你…”他这才想起自己要借的是怎样的东西,鬼斧本为西方魔修之物,他当年为了蛇白叛出雪家,拿到鬼斧时便知道那是一件怎样的魔器。
也是因为鬼斧魔气太重,而蛇白当时还能压制修为,暂在渡劫期还未大乘,他才答应,让这人将鬼斧带回夏家先行净化。
而白羽,是夏家仙器,但妨有灵之器,终其一生都在寻主,他怎会忘,他不该忘,来取灵器的,一个是夏家嫡子,一个是天运而生之人。
“你是故意的!”雪迎夏双目赤红,手上已不自觉的凝了气势,眼看着就要与他拼命。
“你怎的不好看看?”云空子说了这一句,而后身影一晃从他面前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是在本该放置鬼斧的阳极阵眼之中,微微低着头,扬了扬手。
只见地上本散落的东西一件件飘起,自动归纳齐整,佐轻原本穿着的白衣,叠好了落在他手上,上头还有佐轻原本的一些随着之物,包括发簪,包括储物袋,包括雪迎夏刻的傀儡符。
傀儡符原本是植入体内的,如今却掉了出来,雪迎夏双眸渐渐退去了血一般的颜色,微微闪动了一下:“你知道的,我怕等不起。”他好歹记得,那个天运而生之人,乃是他嫡亲弟子。
云空子飘落到阴极,夏紫重原本随身的物件一件件飘落到他手上,同样归置叠起:“不会太久的,你的宠物不是才刚刚晋升,依他二人的天赋,想来在分身境界便能收服神兵出来了。”
“说的轻巧,”雪迎夏面色并没有因此好上多少:“好,就算我还等的起千年时间,你保证他们千年之内能出来,出来后会帮我?”
那二人才刚刚凝婴,从元婴到渡劫期,要经历出窃、化神、分身、合体,对于常人来说,这期间哪个境界不需要数千年时日,他一句话就要再等他们升两个境界。
蛇白刚刚升入大乘,千年时日自然是等的起的,但这其间他不将一切安排妥了怎么安心,若是到时候再生出事故来…
“对自己徒弟也这么没信心。”云空子看他松了口,面上显出些笑意。
“夏家人一向狡猾,”雪迎夏面如寒雪,眯着眼瞪他:“其实我更想说,这次之后,你要再耍花招拖延,我就拆了你夏家灵山。”
云空子这次十分大度,不与他的胡言计较:“我保证,只要他们一出来,我便让他们前往蛇山助你们渡劫。”
两人对视无言,云空子才又加了一句:“摆四方阵所需五样法器,齐了?”
雪迎夏垂了眸没有回答,金链在南方武跃家,他一直与白依依有联系,那方他一点也不担心,倒是火鼎,数千年前被封在双子山,到现在还下落全无,不过他一早便让佐轻去水灵秘境拿银龙盆,倒也可以顶替火鼎,这也是他先来此处的原因,只要拿到鬼斧和白羽刃,火鼎若真寻不到也无所谓。
不过如今已是如此,这些事情他才不要告诉别人,现在不如先去拿金链,东西还不在手里,总是不安心的。
眼看着得了他的保证,就打算走了,云空子却及时的出声止了他的去势:“等一下,你忘了他们为何去找你的?”
冰魄金芒,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你何时也为一个小辈上心?”
“给你一个机会做人情罢了。”
这句话一说,他当然更不开心了,他一个大乘期却还要给两个小辈做人情,心里是这么想,但是手上却已开始动作。
只见他抬手一招,从云空子手上的衣物中,飘出了一个戒指,而后金芒一闪,凤金金摇着满头金发甚是柔弱的揉着额头:“这地方真叫人不舒服。”
而后两人的双眼便对上了,雪迎夏黑眸冷寒面无表情,凤金金黄金般的瞳仁中,含着难过与柔弱,而后染上一点点欣喜:“我见过你。”
灵山上的灵气乃是聚八方而来,又被夏家数辈大能摆了各种阵法,也不知道怎的,就形成如今的阵势,让有灵的兽类初至此处会感到压抑不适,大概就好像突然之间太补了,反而会恶心的反应是一样的。
没有在意他能化人身,也没有多看他一眼,雪迎夏突然出手,直接穿透了他的胸口,而后一片金光便随着他雪白的指尖,从凤金金的身上被强制剥离。
凤金金觉得胸口处一阵锥心的痛,而后便失了所有气力躺在地上,已维持不住人形,化成金色的凤凰,闭上眼之前只想着:原来那便是金芒。
龙有逆鳞,凤生金羽。
龙之逆鳞在其背,生三片,一片万年修,
凤之金羽在其胸,生双羽,一羽渡百劫。
看着倒地的巨大羽翼,安静的闭上了凤眼,眼眸黯然了一下,而后抬起手在自己腕间一划,没有鲜红的血液,却让云空子清晰的看到,从他的胸口处,一道透明的银光迅速的窜上手腕,而后凝成寒冰。
“冰魄已经被我炼化,着实是没有了,这万年寒霜应该可以顶用。”所谓万年寒霜其实是他雪家修炼的一种功法,从出生起便开始修习,凝结他万年修为而成,不过他只取了一小片,但那一小片寒霜,至少也要折损他数百年甚至千年修为。
云空子难得的有些变了表情,真拼啊!
雪迎夏不理他,将两样东西扫过去,而后看了他手上的衣物一眼,最后还是走了,只留下一句:“别忘了你的保证。”
第1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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