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大小和质地，一样?的配色和结构。

常规推断，这应该是消防中?心的某种标志。但这种相当官方的机构，用这种稍显浅淡和瑰丽的图案作为标志，多少有一点不?够正式。

下车的消防队员个个人高马大，看上去在人员挑选的时候费了不?少功夫——比那?些巡逻警察都板正，从这豪华的门柱和崭新的标牌上看，消防中?心也不?缺少财政拨款，是她在北区见?到的可以说最气派的公共部门。

不?搭调。

搞个老虎狮子什么的都能说得过去。

章驰掏出终端，打开浏览器，输入“蝴蝶，消防中?心”。

搜索结果很快弹出。

点进第一条，推荐的官网，直达介绍链接。

主界面是黄蓝条纹的设计，跟刚才消防队员的队服一个配色，最中?间的位置显示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蝴蝶标志，下面是分栏导航，每个导航前面也是一个缩小版的蝴蝶。

——“烈焰粉蝶。”

——“为纪念三百多年前白银共和国第一支消防队伍组建时救人牺牲的小队队长兰考，消防中?心将烈焰粉蝶作为官方标志。”

“兰考”这个名字标蓝，是个超链接，章驰点了一下，马上跳出来这位小队长的生平介绍。

她粗略扫着文字，跳过从出生开始到成年期喋喋不?休的论证——通常，在历史上留名的人物都必然有与众不?同的童年来体现他日后能够杰出的原因，看到了这位小队长牺牲的那?一年。

最后一段。

为救三个被困在木屋中?的小孩，兰考背部灼伤，浓烟吸入肺部死亡。

那?座木屋坐落于乐肯姆森林，因那?座森林中?常有粉色的彩蝶出现，又被称作蝴蝶森林。而兰考的背部，非常巧合地在中?央的位置烧烫出了一个蝴蝶的形状。

红粉色的皮肉。

巧合。

粉色的蝴蝶。

章驰看着消防车进进出出，差不?多五个小时，一直到天黑，中?间续了两杯咖啡，一个夹心奶油蛋糕。

这个消防中?心没有什么别的值得注意的点了。

没有特?别奇怪的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谈吐，无论是队员还是过街的路人，统统平平无奇。

如?果k要让她来这里领取任务，又不?告知蓝夜完整的内容，也没有通过蓝夜提示她必须进入消防中?心，那?么在她来到这里之后，应该会出现第三个人跟她对接。

现在只剩下两种可能。

一，她不?巧地来错了时间。

二，k想让她看的就?只是消防中?心的大门。

他确信，她在来到这里之后，就?会了解一切。

章驰捏了捏咖啡杯。

碎了。

老板刚好跑出来扫地，目瞪口呆。

章驰赶紧赔钱走?人。

她发现自己对k的愤怒不?小。

到已?经快支配她理智的地步。

这个神神秘秘，兜兜转转的作风，好像在把她当驴在耍——他拴上了绳，她就?只剩下绕着磨转这一个选项。

终端里震动了一下。

章驰掏出来，是奇良的信息。

——“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是一个委婉的说法，在将近五个小时的失踪后，他应该想问的是你还活着吗。

章驰回复他“还好”。

奇良的消息再度传来——

“我在龙昆宾馆三楼302，周宇没有身份证明，我不?敢带他回南区。”

现在警察查得严，一旦南区的警察抽查到周宇没有身份证明，他会被送进大牢，在核实身份后等待审判。

他们全部人也得跟着玩完。

章驰回复道?：“好，我等会过去。”

章驰掏出终端导航“龙昆宾馆”。

结果出来，就?在这附近，二十分钟步行路程不?到。

章驰往公交站台走?去。

跟“龙昆宾馆”反方向。

她还要去办一件事。

就?在刚才，她突然想到的一件事。

***

公交车等了快十五分钟。

北区的天说变就?变。

突然就?开始下雨。

公交车上满是沾湿水的鞋子，踩着泥，在上面挪来挪去。下雨的时候，公交车上的人总是会变多。

汗臭如?影随行。

像是洋葱混合牛肉，还有隔夜的土豆拉沙——有人打了个嗝。

身体被温暖的陌生包裹，每个人都在往她身边挤，考虑到

她站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

车上有人开始打架。

起因是一个人掉了十块钱。

被另一个人弯腰捡走?。

钱没有刻名字，两个人都说是自己丢的钱。

你一拳我一脚，汗涔涔的廉价背心被扯得稀巴烂，被雨淋湿的头发抓成鸡窝。

有乘客说：“不就十块钱吗，至于么，这穷酸样?……”

打架没有停止。

那?两个人还一起?打了阴阳怪气劝架的“无辜”乘客。

“你有钱，你给我十块……”

当然是没人给。

在北区，哪怕是一块钱的硬币，掉在地上，都有东西南北跑过来的路人追着硬币不?遗余力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