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演奏的时候,半夏认识了一位来酒吧喝酒的外籍客人。
这位头髮花白,上了年纪的外国老人是在半夏演奏的中途加入的。他用摆在酒馆门外的那架老旧钢琴,给半夏做了即兴伴奏。
老人年纪虽然已经和半夏的奶奶差不多大了,但演奏的风格却异常年轻,而且技艺高超。
无论半夏演奏古典音乐中的的《贝小协》还是动漫影视歌曲《等风来》,他都能毫不犹豫地默契合上半夏小提琴声。
半夏回首看了他一眼,开始演奏赤莲的《假如生命只有七天》。
一开始,小提琴声尝试着细细密密叙述起了童话般的故事,很快睿智而愉悦的钢琴声加入了进来。
短短七天,从新生到暮年,走完一生的时光。
明明是一个悲惨的故事,但两位演奏者却在悲剧的底蕴中,用强有力的音乐演奏出在那短短时光中那份格外珍贵而炙热的爱。
即便是在这样不起眼的小镇上,两人绝妙的合奏也不断吸引了路人的驻足旁听。
一曲终结,围观的人群响起热烈的掌声。
那位弹钢琴的外国老人兴奋地站起来和半夏握手,
他不以年长自端,笑得热情又和蔼,“实在想不到在中国这样的小城镇里,也能遇到像你这样年轻又优秀的小提琴家。”
老人一身风尘仆仆的衝锋衣,乱糟糟的头髮随意地扎在脑后,皮肤晒成了古铜色,像是一位四处游玩的旅行者。
半夏觉得他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我也很意外,在这里会遇到您这样前辈。而且,您居然会弹赤莲的歌。”半夏笑着比划了一下,“要知道即便在我们国内,这也是一首才上市不久的歌曲。”
“哈哈,我可能比你还更早关注这位年轻的音乐人,我可是他忠实的粉丝。是他的音乐勾起了我对这片土地的回忆。”
白发苍苍的老者这样说,眼中充满了对岁月的回忆,
“这个小城,是我一位好友的故乡,也不知为什么,每次听到r lian的音乐,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位朋友的令人怀念的小提琴声。”
和这位年迈的钢琴家偶然相遇随即分别,从镇子上回家的半夏远远听见屋子里传来剧烈的响动声和赤耳的猫叫。
她还来不及推开门进屋,黑色的小莲就从门缝里闪电般窜了出来。迎而看见了半夏,慌不择路地顺着她的裤子爬上来,一路爬到她的肩头,双瞳竖成了一条极细的线。
半夏拧住那隻张牙舞爪的肥猫,把没抓住蜥蜴,极不甘心花猫关到了门外。
“怎么回事?猫是怎么进来的?”半夏奇怪地问。
“我……是我自己让它进来的。”现出人型的凌冬趴在炕沿喘息。
莹白的肌肤,火热的炕头,令半夏顿时忍不住想歪了。
“身为一个男人怕猫也太丢人了。”背对着半夏的凌冬耳朵微微泛起红,“我就想着……锻炼一下,或许能脱敏治疗。”
“也不一定非要这样强硬的脱敏治疗嘛。”半夏凑到他的身边,伸手把掉落在地上的那条系西服的领带捡起来,蒙住了他的眼睛,“或许我们换一个愉快一点的方式。”
“好了,你现在想象我就是那隻三花。我学猫叫特别像,喵!”她开始用舌尖舔他泛红的耳廓,“我要来咬你了,不急,会慢慢咬过每一个地方。”
撩人的猫舌头和毛茸茸的猫爪子开始慢慢逗弄这隻被她抓住的猎物。
凌冬特别怕猫,害怕那曾经在下雨的黑暗森林中几乎夺取他性命的巨大生物。
但从这天以后,他对这种毛绒生物换了一种别样的情绪,又爱又恨,已经顾不上害怕了。
无限荒唐结束之后,半夏趴在凌冬背上亲他的脖子,
“还觉得怕猫吗?你想要的话,以后还可以经常做这种治疗。”
“应该……已经克服了。”凌冬好听里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愉悦过度的沙哑。
“你还有什么害怕的东西要克服吗?”半夏觉得这很有趣,开心地舔了舔嘴唇。
凌冬按捺不住翻过身,伸手把半夏搂进怀里,
“虽然是还有,但有一些东西,终究是需要我自己克服,自己去而对。”“嗯,那是什么东西?”寒冬腊月,半夏在情人温暖的怀抱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
“小的时候,我有一位特别崇拜的钢琴演奏家。”凌冬的声音在寒夜中缓缓响起,
“他是我外公的好友,我曾经在外公的院子里听过他的演奏的钢琴曲,那对我来说,几乎是天籁之音,给当年的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甚至可以说影响了我一直以来的音乐风格。”
“那时候,那位大师还摸着我的脑袋,说我很有钢琴演奏的天赋。”
“被自己的偶像夸讚,是我幼年时期最珍贵而自豪的回忆,也是我一直苦练钢琴的精神支柱之一。”
“很多年之后,再见到他的时候,是我获得拉赛冠军的那一天。身为评委之一的他,却对着我摇着头叹息,说我的音乐失去了小时候的色彩。”
凌冬的声音变得低沉,“虽然很难受,但我心里知道他说得是对的。那时候,我其实已经对自己的音乐充满怀疑,他的话让我感到绝望,几乎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从那以后,我开始害怕演奏,更是害怕而对这位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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