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简兮手一顿,干笑了下, 回答道,“……那里很远, 走路去不了, 必须到大陆最南端坐船出海,一直往西, 在海上航行几万里。”
诸葛亮惊奇:“你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没有,这些都是书上看来的。”说话间,简兮脱下他的里衣,眼睁睁看见那道血淋淋的剑创。
“疼吗?”
“确实有些疼。”这次他倒没有硬撑,实话实说。过后他又道,“比起剑伤,我更担心昨日出现在酒楼的黑衣人。你与他们结过怨?”
“我不认得他们,他们也并非找我寻仇。等忙完迁商铺的事,结清工钱,我就向楚老板请辞,不会再与他们有交集了。”
诸葛亮点下头,不再多问。
简兮拿着创伤药,打开瓶子用纱布沾着药粉,轻柔的涂抹在他的伤处,一本正经地提醒道:“先生最近应该多休息,吃清淡食物,少熬夜。晚上入睡时平躺,千万别压到伤口了。”
“然后?”
“什么然后?先生好好休息,然后身体就好了。”
诸葛亮低声问:“我是问,离开一品阁后,你去哪儿?”
简兮心骤然一缩,有点紧张有点发堵。她仔细包扎好伤口,为他披上衣服,然后才说:“若先生之前所言还作数,我就回到……我就回来。”
“恩,昨日你没说完。我所言何事?”
简兮放下纱布,向他伸出右手:“我后悔了。簪子,我可以再要回来吗?”
屋子里生火盆取暖,暖融融的。桌上点了熏香,烟雾缓缓腾起,一圈圈飘散在空中。
简兮闻到淡淡香味,明明是清新的檀香,可内室温热的令人起燥,连香味都带着慵懒。
沉默片刻,诸葛亮淡淡一笑,问她:“为何突然想清楚了?”
简兮愣了下。想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始终认为她当日的拒绝并不是真的拒绝,而是自己没想清楚,于是撒出去的网一直在那里搁着,就看她什么时候心甘情愿的跳进去?只不过她这条鱼突然游到江东,绕了点弯路,出乎他的意料?
简兮缓缓放下右手,紧张地握住自己的左手。现在再像流水账一样说陈姑娘的事,已经没有意义了。何况她不敢接受的原因也不全是因为陈姑娘,而是不相信自己。
她闷头想了半天,终于开口说:“我一直想的很清楚,只是不相信老天会眷顾我。”
诸葛亮听完她的话,又一阵默然。良久,他轻声说:“那只簪子当初你没收,现在我也无法再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