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冤枉,她可真不是立人设,摊饼的时候她就把自己那份吃肚子里了,啃腌菜只是好奇想尝味道,其实是吃加餐。
当然,这话她不会跑去和诸葛亮说,谁有病才会自己拆自己的台。
* *
眼下正是建安十年初。
诸葛亮还未出山,尚在隆中隐居,研究兵法韬略、治国之道。
此时,曹操已平定了北方各部,兵锋正盛,虎视南方。
荆州刘表试图偏安一隅,度一日算一日。寄于其帐下的刘备暂驻新野,正苦思除贼扶汉之道,求贤若渴中。
而江东孙策遇刺身亡后,年少的孙权接任江东之主已有四年,局势基本稳定。
如今,北方的曹操,荆州的刘表,江东的孙权,相互牵制。荆襄一带未来两年,暂无大的战事。
傍晚。
简兮捧着个盅走到书房门前,听到屋里传来琴音。她站在门边,凝神聆听。
诸葛亮一身素洁白衣,正在案边抚琴。斜阳从窗口照进来,不偏不倚洒在他身上,整个人看上去都温柔几分。
琴声自在随意,清远悠长,时而声势迭起,时而深藏隐忍。一曲终了,他忽然抬头:“阿七?”
“嗯。”简兮回神,见诸葛亮抚完琴抬眼看着她。她走进书房,把汤盅放在案上:“听先生弹琴不忍打扰,就站在门外了。先生的琴弹得真好,像高山流水,昼夜行云。”
诸葛亮端起汤盅闻了闻:“什么味道,这么香?”
“竹筒煲的汤,带有淡淡竹香。”简兮得意一笑,“先生早上出门前我就开始熬汤了,现在喝刚刚好。”
诸葛亮点下头,他看着女子清丽的面庞,一双眼眸如星辰般明亮,忽然有些失神。
“今日我听子让唤徐先生师父?”
诸葛亮答道:“嗯,子让一直缠着元直教他剑法,磨了大半年元直才同意。他公事繁忙,每月会来草庐小住一两日。”
徐庶这时候已经投到刘备帐下了,每月休沐的时候才有时间教子让。
简兮感慨:“子让年纪虽小,却很能吃苦,学习十分用功。”
诸葛亮淡淡说:“他虽刻苦,但心性未定、固执偏执,过早接触刀兵对他无益处。”
“先生还真是用心良苦。能得先生教诲,实乃三生有幸。”
“哪有这么夸张了。”诸葛亮轻轻一笑。
简兮好奇问:“先生为何会收个小孩子当书童?”
诸葛亮顿了下,回忆着:“他三年前来到草庐,无父无母,我见他有些慧根便留下他。子让这个名字是他自己起的,我至今也不知他姓什么,家在哪里。”
原来是孤儿,难怪对同为落难人的她格外亲切。
简兮心里默念两遍子让的名字,悠悠道:“德才兼备,谦逊高尚,不像是个孩子随便起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