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纪映的嘴-巴微动，似乎是想张口，似乎又没有组织好语言，总之那张精致白嫩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五颜六色的微弱脸色。

顾柒柒连忙使出最后一招，伸-出一根食指抵在了封纪映的嘴上，然后还做出了一个油腻的wink表情，“我知道封总想说什么，但是有些话心与心之间便会懂，不必什么都说出来。”

机械的憨憨声音响起，“总裁，我受不了了，我要吐了。”

封纪映虽然面色还能勉强维持镇定，但是整个人散发的气场已经是一种破防的大状态。

封纪映努力着维持自己多年的修养，才忍住没有爆发，只不过再开口，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们边缘区的人都是这么自恋的吗？”

顾柒柒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朝着封纪映挑了挑眉，“原来封总也知道这是自恋，那何必在我上车之后就给我一个下马威，说你所要学习的一些课程不是为了讨好我，我又没有以为你是要讨好我，你们中心城的人才真是自恋，我不过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罢了，我还以为封总不知道这叫做恶心人呢。”

封纪映很少在嘴上面落人下风，毕竟她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也很少有人和她与某个问题继续争论下去。

封纪映狭长的杏眼眯了眯，目光落在顾柒柒身上，略有沉思，“你不太像在边缘区生活的人。”

边缘区的人与中心城的人一眼就能分别出来，因为边缘区的人鼠目寸光，眼神永远是躲闪的，他们活在暗无天日的边界，看到中心城的人就像看到神明，他们会自愧不如，会极力掩盖自己丑陋肮脏的姿态。

顾柒柒：“那封总觉得什么才是边缘区的人真正的样子？”

封纪映指间微动，没有说话。

“是因为我没有像边缘区的人那样，对中心城抱有崇拜，我没有处处讨好封总，我没有把你敬若神明，没有卑躬屈膝的让你觉得我是个如同垃圾的蝼蚁？”顾柒柒没有再看向封纪映，而是看着窗外，丝毫不带任何情绪的平静的将这段话复述出来。

“对于边缘区的人来说，中心城是政-治与权利的中心，生活的太惨太苦就会幻想有什么来拯救自己，可是见识的太少，思想匮乏，连神明的样子都幻想不出来。”

顾柒柒突然转过头，眼神坦荡的看着封纪映，“所以你们中心城的人是不是都这么下贱？边缘区的人把你们中心城的人捧到天上，你们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开始狗眼看人低，对你们爱答不理的时候，还非要在别人面前疯狂找自己的存在感。”

憨憨系统被顾柒柒的话吓得都乱码了。

封纪映：“……”

顾柒柒嘴角勾起一抹笑，“我的确来自边缘区，但我并不对我的出身感到耻辱，中心城的人是人，边缘区的人，也是人，我从未觉得我和别人有什么分别，在性别分化前是，在性别分化后依旧是，我对封家的家产并不感兴趣，对封总也不感兴趣，对联邦政-府更不感兴趣，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封纪映的目光像是不受控制的，落在顾柒柒的身上，她想移开都移不开。

没有人比封纪映更了解顾柒柒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