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郡主也是要去白鹤书院的,但碍于现在自己的身份,便也没开口告知。
秦飞燕昨夜晚间突然被她爹叫过去,神色凝重地与她说新接了一项差使,要从明日开始,给人做半年的护卫。
这种护卫的差事秦飞燕接过好几会,便也并未太过在意,直到今日在马车里看到长宁郡主,她才记起来昨日她爹与她说话时眼神有些过于深沉了。长宁郡主的护卫确实是不好当。
尤其是在知晓从滨河县到青州的路上,只有她一人护卫,连个多余的丫鬟都不曾有之后,秦飞燕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不过比起需要高度戒备的状态,更让她感觉不舒服的是俩人之间的相处。
从知晓长宁郡主的真实身份,秦飞燕便没有了一点不该有的心思,但回到滨河县之后,偶然之间还是回想起自己心底的那点涟漪。
本来她想着,往后与长宁郡主之间不再会相见,等时日一长就能将那些悸动淡忘。
可不曾想,如今她们竟然又有了交集,秦飞燕觉得自己那点越矩的心思,又该死了地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不过心思归心思,秦飞燕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长宁郡主的身份摆在那里,于她而言,有些事想多了也是枉然。
原本船舶离航,久久看不到包间有新的乘客,秦飞燕正忧心这一路要如何与长宁郡主独处。
祁枕书的出现就犹如天降神兵,打破了她的囧境,叫秦飞燕好不欣喜。
“方才在码头上好似看到了小笙,她可是来与你送行的?”秦飞燕找了话题继续与她聊着。
“嗯。”祁枕书唇角微扬。
长宁郡主在一旁看着二人交谈,也将她这幸福的表情收入眼底,心下断定,祁枕书与鹿笙感情深厚。
秦家与鹿家是姻亲,她也就没把祁枕书当做外人,与她交谈起来,“她怀中那孩子可是你们的女儿?”
“嗯。”提起女儿,祁枕书笑容不减,“叫糖糖,今年四岁。”
“可真是让人羡慕。”秦飞燕笑着说道。
祁枕书本不爱多谈论他人私事,但话题谈到这里,便顺着说道:“燕姐姐怕是羡慕不了几时了,听伯娘说,姨母已经在为你张罗相看小娘子了。”
听到这话,秦飞燕竟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面的长宁郡主,瞧见她垂眸看书,似是没听到二人的对话后,暗道自己有些痴傻,无缘无故去瞧人家作甚。
秦飞燕迅速收回视线,掐灭了最后一点火苗,笑着道:“是瞧了几个。”
长宁郡主翻书的手滞了滞,将手中的书本合了起来,靠着船舱闭目养神。
在船上看书果然会晃得人眼晕。
听秦飞燕语气轻快,怕是在相看的人中,应是有中意的,祁枕书便说道:“燕姐姐喜事将近。”
“借你吉言。”秦飞燕爽朗笑道。
原本她阿娘给她相看时,她因着心有杂念,一直也并未太上心,现在彻底想开了,便觉得等过了这六个月,就回家再好好与前日那个合眼缘的小娘子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