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房只开双人床,和绯闻对象盖被纯聊天,这辈子没被人这样说过的尹泽仑:……
窗边,被强迫目送尹泽仑离开的裴衍松,撑着下巴盖住嘴角,尽力让自己笑得没那么明显。
宗柏看到了撑着下巴靠在床尾的裴衍松,推测面前这人应该是他认识的人,知道裴衍松受伤的消息过来探望他。
宗柏脸上表情当即缓了几分。
低头看到尹泽仑鞋尖被他踩出来的印子,抿了抿唇:“抱歉,刚刚你凑那么近,我以为你是……”
变态两个字静声,因为他突然发现尹泽仑表情像是要裂开了,难以置信中又带了点悲伤委屈。
宗柏没办法解读这么复杂的表情,只好又对他道了声歉,然后错开尹泽仑,往里走。
宗柏刚反应那么大,是因为他年轻时被男的骚扰过,那时候他瘦瘦白白,和书里的宗柏长得很像,但又没这么精致。
当时的他什么都不懂,真以为男人在夸他,看他年轻处处帮衬着他,直到不久后,男人趁他喝醉,把他往床上带,宗柏才猛地醒悟过来。
那男人说是他勾/引的,他那张脸天生就是被艹的命,知道宗柏缺钱,从包里抽出来一沓,洒他脸上让他别装。
后来宗柏换了工作,明明没有近视却天天带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刘海长到盖住眼睛,话少,很少抬头,除了快发工资那几天会笑得格外灿烂外,其余时间都缩在公司角落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宗柏走过来,放下饭盒。
裴衍松慢慢从床尾挪到床头,期间不知道扯到哪儿了,痛得哼哼几声。
宗柏没理他,走到窗边把窗户推得更开了些,又动作利落地把散落的窗帘卷上,挂在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勾子上。
裴衍松那个小角落顿时亮堂了不少,似乎连空气都清新了几个度。
宗柏刚下戏,脸上妆还没卸,黑发微卷,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动作间窗外的光线透过薄软的布料,勾勒出清瘦的腰线。
一副还没遭受过社会毒打,清澈愚蠢的学生模样。
但手上动作却熟练老成,先是把枕头垫在裴衍松腰后,又从床尾抽出小桌板,直接调节滑轮,调整距离和高度,让桌沿正好卡在裴衍松跟前,最后把饭盒放在上面,拧开盖子,分类放好。
一气呵成的动作把裴衍松都看懵了,下意识问道:“这么熟练?”
宗柏愣了半秒,把筷子塞他手里:“管那么多,吃你的吧。”
裴衍松弯腰闻了闻味:“真的是你做的吗?你自己说外面买的不健康,你可不能蒙我啊。”
宗柏很想把他的头摁粥里。
嗯,是宗柏亲自熬的,因为裴衍松中午蔫唧唧地说医院饭菜不合胃口,不利于养伤,想吃宗柏做的。
从病房转到这里,苦了自己的身体总不能还苦自己的胃吧。
宗柏当时正啃手指苦哈哈研究自己的戏,收到消息呵呵两声,荒山野岭的他去哪里给你做饭,凉拌干树皮、清水涮草根吃不吃呀?
但裴衍松紧跟着发了条:你不要忘了,我如今这样都是因为谁!
宗柏默了。
虽然宗柏没什么良知,尤其是在钱面前,但裴衍松这事发生在昨天,宗柏就算再瞎也做不到视而不见。
所以他把这事跟李庆说了声,别说,中午送餐的时候车队还真给弄了电磁炉电饭煲上来。
李庆格外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要什么就说,不用客气。
宗柏:这就是有钱的快乐吗?他也好想拥有。
宗柏忍住了向李庆要几根金条珍藏的冲动。
裴衍松尝了口碗里的粥,嗯……是他喜欢的那个味道。
宗柏有好好研究忌口那些,粥也做的清淡,此时看到裴衍松低头吃得欢快,他视线虚焦,不知道想到了些别的什么东西。
念头纷杂一阵,看见裴衍松脚支在外面,下意识上前拽住被子就往上盖,嘴里絮絮叨叨:“天气变得快,别着凉了……”
话音还没落,宗柏意识到不对,猛地转头。
裴衍松举着手里的勺,嘴张成了o,带着一丝丝惊讶地望着他……主要是宗柏刚刚那语气太温柔了,又轻又缓,裴衍松有一种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下一秒就快嘎过去了的错觉。
宗柏:……
宗柏:我说我刚被夺舍了你信吗?
宗柏隔着被子拍了把他没打石膏的那只脚,找补道:“年纪轻轻的露什么脚踝,寒从脚起,知不知道?”
裴衍松瞥了眼还没完全落山的太阳,可是今天24c诶?
医院配的被子有点厚诶?
被子堆在床尾都不会用的诶?
所以他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地给我盖被子嘞?
裴衍松放下了手里的勺子,开始沉思这个问题。
宗柏见糊弄不过去,而且裴衍松思绪还逐渐有跑偏的趋势,迅速扯开话题:“刚刚门口那个是你朋友吗?”
话题果然被扯开了,裴衍松想到尹泽仑备受一些娱乐小报宠爱的脸,再加上之前尹泽仑还私下联系过宗柏。
宗柏目前虽然是没把人认出来,但之后就不一样了。
这要说是朋友,身份岂不就瞒不住了。
裴衍松淡定低头,品了口粥,说道:“没有,是公司的客户,他刚好过来见朋友,听说我住院了,就顺便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