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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栗与泽菲尔交流之后,得知困难或许存在,但有克服的可能,她放下担心,沉沉睡去。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她睡得不太安稳。
似是因疲乏,她睡得很沉,隐约听到塞因特与泽菲尔的交谈声,模糊不清得像是浮在水面上。
“解决了?”
“嗯。”
“艾栗还睡着,”随着有意放轻的靴声,温柔寂静的银杉气味拢在她的身侧。
感受到熟悉的味道,艾栗迷糊蹭了蹭脸边的枕头,下意识张开红润的唇瓣,微微吐出舌尖。
少年本平静的声音顿住,随后轻咳一声,伏在她上方的呼吸微僵。
虽然塞因特身形在那刻倾挡,替她遮掩,泽菲尔却还是瞥到她的反应:“药效没过去?”
塞因特以手握拳,再次轻咳一声:“我想,按理说……”
“她服用的是双倍的药物。”泽菲尔放下抱起的双臂,走过来提醒,“加上她身体素质不行,会留下后遗症么?”
艾栗睡得脸庞发热,有点不舒服地蹙着眉,耳朵里一直听见少年们压低的商讨声,烦扰她的美梦。
呃,虽然也算不上美梦啦。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她犹如被谁抱在怀中,紧扣在她腰间的力气大得几乎让她无法呼吸,整个人随着水流的波动晃伏。
脸颊湿漉漉的,明明心里分毫没有悲伤,她却一直在流泪。
艾栗回忆起少年们似曾相识的对话:
“泽菲尔,务必注意她的状况。”
“啊,知道,她这波还没过去。”
讨人厌的嗓音带着微哑的低喘,半隐忍半气闷地咬着她的耳朵道,“刚刚不是舒服了?你到底怎么……”
“这么快,腰动起来……是还想?”
少年绵哑而又带着微妙恼意的话语消散在艾栗的惊恐中。
随着意识的回拢,梦境中温暖包裹着她的水流从身周退去。
内心传来被捕获的预感,做了个此生最大恐怖之梦的艾栗睁大绿眸,愣愣地看着上方俯身而来的男生碧眸。
她与泽菲尔对视,彼此沉默几秒。
在他的注视之下,艾栗将手腕伸出被子,默默往他的侧脸上挠去。
泽菲尔眼神都没变,向后避开,艾栗的手腕擦着他鼻尖过去,随后泽菲尔伸出大掌,将她另一只要挠人的爪子握牢:“发疯了?”
“不好意思,”艾栗面无表情地从下方看向他,要无尔而七屋耳爸一“觉得某人可能要犯a同的大错,我警告他一下,别让他走错路而已。”
……
艾栗这次是真的清醒了。
他们离开后来少年们给她安排休息的房间,是在上午十点左右,艾栗换上塞因特为她找来的常服——她穿来的那套新制服当时跟夏莉互换,制服本来就是参加联赛校方免费提供的,艾栗不心疼,便也没问它的下落。
反正联赛期间,校方在物质供给上不会亏待他们,银河制服这种奢侈货要多少有多少哈哈哈!
但没想到,下到一楼大厅后艾栗会再看见它。
——准确地说,是看见身穿她那套制服的夏莉。
金发的女omega神色憔悴,被几名身穿铁盔的骑士包围在中央,她的母亲在她身边尖叫,厉声质问那些骑士,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待她的女儿!
警方也来了,警长与夏莉的父亲站在一起,脸色难看地与通讯器里的人对着话。
艾栗觉得有些嘲讽。
假设这位夫人真的宠爱她的女儿,会不知道她女儿的性格和所作所为吗?还是说他们仗着身份敢有恃无恐?
艾栗看了一眼大厅的混乱状况便不再看,兴致缺缺地跟在泽菲尔身后,踩着他的影子走。
她就算不观察不注意,也知道在他们走向门口的这段路途中,夏莉的视线始终凝在塞因特身上。
“塞因特……!!”
在他们迈出酒店门外,日光倾洒在他们肩上的那一刻,始终没得到塞因特一分关注的夏莉尖叫起来,声线高亢崩溃。
“塞因特,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冲动对你表白,不该和你跨越家人那条界限,对不起对不起,你看看我,你回头看看你的妹妹夏莉。”
“都是我错了,我愿意上审判庭,愿意服刑,愿意为对你和同伴造成的伤害付出任何代价,就当我还是你的妹妹好吗?塞因特,塞……”
“……我的塞因特。”
到最后,那名女性的声音嘶哑,尾音变为低泣。
艾栗听得不忍心,彼时塞因特正伸臂,扶着艾栗陪她跨过门槛,走下台阶;听到夏莉的哭声,他没有回头,却也没有躲避对方的剖白。
经历过昨晚之事,白骑士没有恼怒,没有愤懑,仅嗓音平静地反问:“如果昨晚事成,你是否还会对我说这些?”
夏莉呼吸微颤,似是想到那种状况便激动无比,痴痴注视着塞因特的背影,带着泣音喜悦道:“不会的,塞因特!如果我们真的结合,你怎么会舍得让我沦落到这种地步?”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够谨慎,没能和你在一起,最后让你厌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