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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陈易待长兄离府后,也慢悠悠背着手回了后宅。
今日心情好,又与长兄小酌微醺,他打算去妾室月姨娘处歇,月姨娘唱的一腔好听的小曲,听上两首更添惬意。
陈易嘴里都随意地哼出不成曲的小调了,□□旁边却转来三两人,后面两仆妇提着灯笼,映着前面温婉的妇人身影。
“雪娘?”天光暗时,陈易看人就好微微眯眼,此时眯眼看到来人,唤了一声。
陈钟氏便笑着走到他身边,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二爷,听说前头你跟大哥散了,我特意来迎迎,瞧您今日这高兴,可是差事能交付了?”
陈易回府就交代下人准备酒肴与陈驸马对饮,陈钟氏这个当家主母只消微微一打探他身边随从,就知道了他今日为何这般高兴庆祝。
此时亲自前来,不过是怕陈易又去了其他妾室的院子里歇下。
陈易自然是不知陈钟氏心中暗藏的小心思,毕竟妻子从来都是稳重大气,听她说起差事,顿时就高兴起来,随着她的搀扶往前走,“是,上午林漠便递了设计图,如今已经在赶制,我这压了多少天的大石头总算是要搬开了。不易,不易啊。”
若是其他妾室,陈易也不会说这些,毕竟他虽喜爱如月姨娘婉转的嗓子,但分得清主次。
此时对着妻子,说起来便没刹住话,多说了几句,也没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地随着陈钟氏回了正院正房。
这正院不是本应偏一些二房的正房,而是整个陈府的正院正房,原本若是陈驸马不尚公主,他作为陈府长子该居住的院子。
但陈驸马尚了长公主,长子又被封县男,圣上赐有专门的爵位府邸,当初经族里商议后,二房便继承了陈府,住进长房该住的正院里。
如此,陈驸马一脉虽然在陈府公中还有分红等,没有分家,却也算是出去另过的一支了。
只是,让陈易看,如此对大哥家子侄也好,县男的爵位总比陈府强,尤其是随着祖父过世,陈府如今只靠着他跟大哥这一辈的在撑着。
往下的子侄这一辈,成才成器的基本没有了,最出色的反而是陈驸马的长子。若大侄子回来陈府,对陈府日后自然更好。但显然因大嫂的缘故,圣上给了大侄子更好的恩典。
陈易不是没狠抓过自己儿子们和其他两房侄子们学业,可这些个都不成器,都不是读书成才的料,如今长大成人的几个也只能靠着祖辈和他们这些父辈的门荫得些差事混日子。
想到此处,陈易就少不了的叹气。
如今的陈府还有自己和大哥几个撑着,再往下,一个个都不成器,怕不是陈府就要落败下去了?
自家那些个子侄们,哪怕是读书不成,文不成武不就,有个其他的长技出彩也好啊,可偏偏都没有,中庸的很。
“你闲着无事,也多管管望哥儿,我听说他又两日没当差了,就算是闲差,也得按时去点卯,”大儿子陈卓虽然没什么才,但胜在个踏实,给他谋来的差事也都认真地去做。倒是小儿子有几分小聪明,却又从小不爱读书,只想着投机取巧,懒散耍滑,让陈易更为气愤。
陈钟氏却不以为意,“望哥儿还小,正是爱玩的时候,”反正以后这陈府都是自家的了,老大老实,日后也能护着弟弟,何必让望哥儿那么辛苦。
她娘家没有陈府门楣高,但机缘好,嫁给了嫡次子的陈易,还做了这陈府的当家主母掌管中馈。陈府家大业大,便是自己儿子什么差事不做,也足够他兄弟两个过清闲富贵日子。
若是三房和四房的,日后等祖母过世后再被分出去,那就更好了。
在陈钟氏看来,这陈府三房四房是自己夫君的两位叔叔两家,越往后亲缘越远,他们多住在陈府一天,花的都是自家这一房的银钱,还是早些搬出去分家才好。但祖母还活着,这便不可能,她也没恶毒到咒祖母长辈去死一死,只在份例上做些手脚罢了。
但她素来都依着夫君,做的一手好面上活,嘴上应着,“那回头我就多说说他,让他勤勉些。”
陈易哪知垂着头给自己脱下外袍的妻子心思,知道她素来都是依着自己的,就算对次子娇惯些,但也会按照自己说的多嘱咐。又想到自家两个儿子才智不高许也是因自己这个当爹的缘故,就没再说儿子不成器了。
他少时读书就不如大哥。也因此,大哥凭着自己的才识被选中入太学读书,吏部选拔做官,自己则只能靠着祖父关系入仕。那自家这儿子没大侄子那么优秀,也是他这个做爹的没教好。
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再想到林漠虽然是个日后入赘侯府的上门女婿,却才华横溢,这可真是没有父母教导的。
但他还是觉着这父母之因才重要,可惜大哥和大嫂当初只得了大侄子一个,不然多生两个,在大哥教导下,陈府门楣便有支应了。
便忍不住生出些感慨之言,“今日我跟大哥才发现,林漠不仅才学好,长得居然跟咱们祖母像极了,若不是祖母才让小伍儿问了崔家那边,都以为是崔家那头的亲戚了。这样优秀的孩子,可惜了,不是咱们家的。”
顿了顿,到底对陈府门楣滑落的忧心不太甘心,小声地说了几句,“可惜了,大嫂当初的那个孩子没能活,不然也得长林漠那么大了,说不定也能跟宣哥儿一样优秀。”
这宣哥儿,说的自然是大侄子陈宣。
可这话,音量虽低,可落在陈钟氏的耳中很清晰,也让她很生气。
在陈钟氏这个做母亲的心里,自家两个儿子哪个都不差,怎就夫君这样埋汰?
宣哥儿是好些,可自家两个儿子也不差。夫君他总是大哥大嫂家宣哥儿多好多好,也不看看那宣哥儿也不过是仗着托生在了长公主的肚子里,才让圣上给赐了爵位,她的两个儿子就是没有这样好的亲戚罢了。
宣哥儿读书好,也是小时候得了祖父的启蒙,自家孩子生的晚,没赶上好时候罢了。
不过,也亏了宣哥儿这个原本是陈府的长房长孙得了爵位,才让她的长子卓哥儿继承这陈府,如今她虽然没把掌家权给了新妇卓哥儿媳妇,但也让她跟着学做事了。
陈钟氏原本不满的心,又顺足了些,而后忽然一愣。
细细地把陈易方才说过的话,在心里面又过了一遍,“长得跟祖母很像……若是还活着,也那么大了……”
……
“走啊,三哥哥,去游湖?”
隔天是许菡与许菁还有许蔷约好的游湖日,许如容不方便出府,许菡在安阳侯老夫人遇到许修,便叫了他一起,“正好约了三姐姐一起的。”
许修回京后,自然从安阳侯夫人知晓了许蔷夫妻出现问题,若不是被大哥压住,他昨日就要堵了冯承学给他些教训,今天本要往冯府的,倒是正好免了看到冯承学堵火。
如此,从松鹤院出来,兄妹两个与林漠便骑马往翠水湖去。
他们来的早,到了定好的翠水酒楼,许菁和许蔷还没到,定了间雅间包房,便先在附近逛起来。
翠水酒楼便是临翠水湖建,湖中心早起雾气未散完,靠近湖水处的凉意消减些。不远处有小摊贩零散摆卖各式小玩意儿,许修便走过去逛了逛,“阿菡有没有喜欢的,买了送你。”
“没有,三哥哥,”许菡被不远处一些人围聚在一起吸引住,“前面做什么的,走,过去看看。”
走近了,听到声音才知道,居然是十几个人围在那斗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