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雪被江淮周一路抱回了酒店房间。
虽然从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了江淮周并不是残疾,那双腿比谁都迅猛有力,他体验的结结实实,但这样光明正大的被江淮周抱着走的感觉还是让他有一点不适。
酒店的走廊里空无一人,江淮周似乎已经清了场,一副并不担心自已装残疾的事情败露的样子。
沈枝雪捏紧了江淮周的衣角,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是故意放那些记者进来的,对吧。”
江淮周脚步一顿,也只是微微的停了半秒,接着便又轻快的抱着沈枝雪走起来,鼻腔里哼出愉悦的小调:“嗯,你看出来了。”
“刚才没有,但是你抱着我走了这么长的距离,完全不担心有陌生人出现,证明这个酒店已经在你的掌控之中了。那些记者能够进来,是因为你的默许。”沈枝雪索性在江淮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副既然不能反抗生活就躺下来享受的咸鱼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首先。”江淮周轻柔的把沈枝雪放在床上,仔细的转身,给他的唇角上了药,然后轻哼着歌,在一堆药膏里面寻找接下来要用的药:“我不是想为难你,只是没想到你会开门,背着我吃避孕药啊,枝枝。”
沈枝雪坐在床上,脸色苍白浮肿,只是面颊上带着几丝病态的红,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开口道:“只是不想添麻烦罢了,你和我都没有必要再承担一个不小的责任了。”
江淮周挑了挑眉,现在要孩子确实不是明智的选择,因为听说吃那种东西损害身体来着。
“为什么不打电话问问我呢?”江淮周找到了另外一种药膏,歪了歪脑袋:“衣服脱掉,给你上药。”
沈枝雪抬手,拍开了他凑过来的手指:“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自已来就好了。”
“不可以。”江淮周笑的不容拒绝:“我要给你上药,衣服,脱掉。”
沈枝雪顿了顿,最终还是乖乖的将上衣给脱掉了,江淮周的指尖沾着冰冷的膏体,在他身上那些留下痕迹的地方轻柔暧昧的揉搓。
“以后不许乱吃药,一会儿给你约了家庭医生,看看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江淮周叹了一口气:“早上的时候出去处理了一点事情,回来你就不见了,明明昨天晚上哭的那么惨,整个人就好像要死掉一样,但是一睁眼又能活蹦乱跳呢,小兔子。”
沈枝雪闭着眼睛不说话。
江淮周轻笑了一声:“不是针对你,只是看见陆清延在楼下。”
“你故意把那些记者放进来,是为了让他们看见陆清延?”沈枝雪皱眉:“你为什么要对付陆清延?”
原著里大反派和陆清延并没有这么早针锋相对吧?
按理来说他们现在应该是互不相识和平共处时期才对啊!
难道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剧情,让他们两个提前对立上了?
江淮周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最后一个人自顾自的笑了很久,沈枝雪忍无可忍的拍了一下江淮周的脑袋:“喂!”
“嗯,抱歉,刚才想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江淮周咳了一声,对于沈枝雪的无礼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拉着他的手,放在唇间蹭了蹭。
沈枝雪:“……”
上一刻笑的肆意的江淮周瞬间就变了脸色,那有如实质的阴沉目光落在了沈枝雪的脖颈上,那里有一块被欺负的异常可怜的伤口,到现在还没结痂。
“谁让他不识好歹,碰我的东西。”江淮周轻声道:“我最讨厌,没眼色的蠢货。”
沈枝雪被他的眸光吓了一跳,一股寒意随着后背攀上脑海。
江淮周很快反应过来,阴沉的脸色一闪而过,继而露出温润的笑意,捏着沈枝雪的下巴,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吓到你了?我开玩笑呢宝宝,只是个意外,以后不会有了,好吗?”
沈枝雪扭过头去,吐出一口气。
江淮周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让陆清延看到满身都带着他的味道的自已,像只发了疯的野兽,在同性面前炫耀自已的标记。
“你要是生气的话。”江淮周支着下巴,突然笑眯眯的开口道:“那我补偿你吧。”
沈枝雪可耻的动了动眸子。
不是啊,五千多万营业额的公司说送就送了。
那,那这个补偿真的还……还蛮令人心动的唉。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江淮周低头,在光脑上发了一串讯息。
很快,套房的门就被敲响了,江淮周走过去开门,沈枝雪看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老人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之类的东西,在科技完全取代人工的时代,这种古地球的医疗箱实在是不多见了,沈枝雪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唔,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私人医生,往年来一直为我治疗腿的,他的医术很高明,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江淮周认认真真的把沈枝雪的上衣穿好,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沈枝雪滚了滚喉结:“……勒死了。”
“抱歉。”江淮周听话的给沈枝雪解开了一颗扣子,像是个完美的,无微不至的丈夫。
那医生来之后不久,只是随便给沈枝雪看了一下,开了点药就走了,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像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
本来也只是个普通的发烧感冒,沈枝雪一早上起来就没歇下来过,这才在监控录像室体力不支倒下的,吃完药之后果然好了很多。
他长出了一口气,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声音闷闷的:“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