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雪听见了江淮周的声音,他拼了命的想睁开眼睛,睫毛随着挑动的眼皮抖得厉害。
江淮周坐在床边,在月色下轻轻凑过来,吻了吻他的眼皮。
沈枝雪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见江淮周的那一刹那,他有些不敢置信的伸出手指,在即将触碰到江淮周的时候又慌忙收了回来。
他半坐起来,哽咽道:“你……”
江淮周好整以暇的等着沈枝雪把那句话说出来。
大概是会问他怎么会活过来,又或者是问自已为什么要骗他,这些问题他早就已经想好恰当的理由,至少今晚,可以糊弄过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大抵已经不在这里了。
沈枝雪却愣怔的看了他半晌,带着哭腔小声说:“你会不会很疼啊?”
江淮周瞳孔微微一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是他从未预料到的问题。
沈枝雪的手掌覆盖在他的心脏处,喃喃自语道:“一定疼死了,江淮周,对不起,是我太坏了,是我太冲动,对不起。”
江淮周抬起手,攥住他的手腕,半晌,无奈道:“真是败给你了。”
沈枝雪眨了眨眼,江淮周的唇覆盖在他的唇上。
他闭着眼,乖顺至极的张开唇齿,任由江淮周掠夺,眼角的泪不断落下,江淮周吻了吻他的眼角:“别哭了。”
沈枝雪慌忙点头,低着头擦眼泪,却发现根本就擦不完,江淮周啧了一声,捏起他的下巴,将他整个儿抱了起来:“水这么多的话,也该用在合适的地方才对啊。”
沈枝雪下意识红了脸,他的双腿夹在江淮周的腰胯上,小屁股被江淮周的手掌托着,能够清晰的感知道
他羞的耳根都红了,换了平时这会儿定然是挣扎不已了,可现在却一句反抗的话都没说,小兔子软软的环着他的脖颈,轻微的吐气声像是毛茸茸的小爪子一般撩拨他的情欲。
江淮周向来是个经不起多少撩拨的人。
他把沈枝雪放在洗手台上,冰凉的大理石贴着沈枝雪早已被扒光的臀部,刺激的他轻轻的嘶了一声:“好凉。”
江淮周用手掌垫着大理石,将石焐热了一些,才把沈枝雪放上去。
沈枝雪皱着眉头:“唔。”
“乖枝枝。”江淮周低头吻他的下颚:“腿抬起来。”
“不行……唔。”沈枝雪满头大汗,小腿肚子在微微打颤:“这样,好酸。”
江淮周将它架在自已的肩膀上,沈枝雪被迫张开身体,被江淮周扭成了一,不得已将手臂撑在身后的石台上:“江淮周,我冷。”
江淮沈枝雪短促的叫了一声,身体抖的不成样子,江淮周将他抱进怀里:“这样还冷吗?”
沈枝雪伏在他怀中轻微喘气:“不……不冷……唔。”
今夜的他异常的乖巧,不论江淮周怎么对待他,即便让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都没有推开江淮周。
“换作平时,早就想着怎么逃跑了吧,嗯?”江淮周掐着他的臀胯,另一只手抬着他的下颚,将他的脸转过来面向自已,一点点吻去他脸上的泪:“都哭成这样了,不让我停了?嗯?”
沈枝雪伸出手,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哼哼唧唧道:“不要……”
江淮周侧耳去听,他带着颤抖的嗓音,带着一丝哀求:“不要走。”
沈枝雪小声的重复:“不躲……我乖的,别走,江淮周,别走……”
江淮周眸色深沉:“嗯,不走。”
沈枝雪一边哭,一边死死的抱着江淮周,像是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见了。
可惜这只是一场梦,沈枝雪内心绝望又不甘。
这只是一场梦。
他亲眼看着江淮周在自已眼前断了气,他亲眼看着,那把美工刀刺穿他的胸膛。
绝无再生的可能。
可是江淮周的命运明明远不止如此,是自已的任性妄为、自作主张,妄图改变角色的既定路程,所以江淮周才会死的。
是他对不起江淮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江淮周在他心中,远不止是书中人,是眼前人,是心上人。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
江淮周看他哭的快要晕过去了,只能抱他去浴室里洗干净身子,小声的哄:“别哭了好不好?一会儿这浴室都要被你淹掉了。”
“江淮周,对不起,是我错了,江淮周,对不起……”沈枝雪显然不听劝,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怎么都止不住。
他这几天被江家的人弄的心力交瘁,心里已经难受死了,但是在面对江家人和外人的时候,却要把眼泪活生生的憋回去。
这会儿梦到江淮周,更是止不住眼泪。
江淮周叹了一口气,低声自语道:“就这么难受吗……那你要是发现我骗你了,该哄不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