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周浑身光溜溜的,扒着门框小声道:“我刚才虽然有些你别吃那个,对身体不好的。”
沈枝雪抬眼看了他一下。
江淮周有些心虚的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看自已的脚尖。
他刚才不应该那么冲动的,但是……真的好难受啊,好像只有那样,才能让他真切的感受到沈枝雪,感受到他还在他身边,还没有离开。
他好像真的有点离不开沈枝雪了。
沈枝雪找了半天,才找到之前留下来的看了一眼说明书,啪啪啪掰了六颗,直接扔进嘴里。
江淮周顿了一下,连忙给他去倒了杯冰水。
沈枝雪瞟了他一眼,没接他的水,面无表情的咔吧咔吧把苦涩的药丸嚼碎了,然后滚了滚喉结就咽了下去。
在极度怕苦的江淮周这里,沈枝雪的行为无异于在他面前杀了一百个人。
总结来说就是,是个狼人,比狠人还狠一点。
江淮周心疼的不得了,掰着沈枝雪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担忧道:“我给你做点蜂蜜柚子水吧,你这样,一晚上都很苦的。”
沈枝雪冷笑一声:“不了,我要记住这苦,记住是谁让我这么苦!”
江淮周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沈枝雪冷声道:“做也做完了,请问我可以好好睡觉了吗?”
江淮周瘪嘴,开始装可怜:“我发烧了……”
“是,很烫,我记住了!”
“枝枝……”
“滚出去!”
“我头好晕,我不能滚了。”
“你刚才让我记住痛的时候可没这么晕!”
“枝枝,我是个病人,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我能。”
“枝枝……”
最后,江总还是被胆大妄为的沈枝雪卷起被窝给赶了出去。
就算是打工人也会有一点点脾气吧?他在床上明明能不叫他那么痛的!
江总站在沈枝雪的房门前,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穿着拖鞋,光着身子转身踢踢踏踏的走了。
沈枝雪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江淮周真的在发烧,而且客房好像没有收拾的样子,他衣服还在房间里呢。
“……”
他躺了两分钟,然后自暴自弃的从床上坐起来,撑着额头开口道:“沈枝雪啊沈枝雪,心疼男人不幸一辈子,你就是贱的……”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拿着江淮周的衣服下了床,走过去打开了门。
江淮周早就已经没有站在门口了,沈枝雪小小的失望了一下,就拿着衣服去了客房。
客房也没人。
沈枝雪皱了皱眉,听到楼下有声音。
他转身下了楼,就看见江淮周衣服也没穿,直接裸体套了个他平时穿的小兔子围裙,站在开放式厨房里,撅着腚不知道在干什么。
虽然江淮周的身体形状很优美,腰细腿长双开门,但是这个场景未免冲击力度太大,沈枝雪还是有些目瞪口呆的愣住了。
江淮周嘀嘀咕咕的小声念叨着什么。
沈枝雪走过去,缓声开口道:“干嘛呢?下咒害我呢?”
江淮周被沈枝雪吓了一跳,手上的玻璃瓶险些打碎,他连忙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睛,无辜的看着他:“不是,我想给你煮一点蜂蜜柚子茶的。”
沈枝雪把衣服扔在他身上:“穿衣服,我不喝。”
“你等一会儿吧,我很快的。”江淮周拉着他的手,撒娇似的晃了晃:“对不起,你别生我气了,我知道错了,你明天就要去试镜了,我们最少最少就要分别三个月,你真的要跟我置气到最后一刻吗?”
沈枝雪动了动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先穿好衣服,还发着烧呢,一会儿更严重了,我不在,你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江淮周眸光亮了一下,捡起衣服笑眯眯道:“我已经好啦,刚才出了好多汗。”
沈枝雪瞪了他一眼:“你还敢说?”
江淮周很快闭上了嘴,把衣服给穿上了。
沈枝雪拿出温度计,塞进江淮周的嘴里,就转身想回去睡觉。
江淮周咬着温度计,模模糊糊的开口道:“你先别走,我快煮好了,枝枝。”
沈枝雪抱着胸停了下来,转身坐在沙发上:“算了,刚好要看你的烧退了没有,给你五分钟。”
江淮周这才笑嘻嘻的坐在沈枝雪身边,拉着他的手蹭了蹭。
沈枝雪不耐烦的把手抽出来,冷着脸佯装生气的样子。
等体温良好之后,柚子茶也刚好煮好,江淮周知道沈枝雪喜欢喝冰水,于是拿去速冻了一下,那杯热腾腾的柚子茶很快变成了一杯冰凉爽口的茶饮。
沈枝雪抬手看体温计的时候,江淮周就殷勤的端上了那杯茶饮。
沈枝雪勉为其难的喝了一口,那凉丝丝甜蜜蜜的气息便充满了整个口腔,安抚过他因为哭的太大声而沙哑的喉咙。
“怎么样,好喝吗?”江淮周半跪在他身前,眸子亮晶晶的,像只小狗。
沈枝雪愣了一下,看着江淮周的脸。
江淮周向来是喜怒不定的,这一点他有很清晰的认知,在不发疯的时候,其实还是很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