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延站在他身后，双手插兜，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

“你干嘛啊？！”沈枝雪咬着牙：“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是，就算我拒绝了你某些不太合理的要求，你也不能这么吓我吧？！”

陆清延上前一步：“对不起。”

沈枝雪愣了一下，半晌才挠了挠眉毛：“……对不起就完了啊，赔钱。”

陆清延真的抬起手臂，点开了光脑：“多少？”

沈枝雪嘶了一声：“不是，你到底想干嘛？”

“五百二十万吧。”陆清延动动手指，给沈枝雪的账户转了一笔巨款：“连同酒店那天的道歉一起，行吗？”

提起酒店那天，沈枝雪也难得沉默了一下，直到账户里传来了转账的声音，他才猛然醒悟过来，抬起手道：“我虽然很贪财，但是什么钱该不该拿我还是知道的，这钱我……”

“你别生我气了，对不起。”陆清延拦住了他的动作，陈恳道：“我那天脑子抽了，说话不过脑子，枝枝，别不理我了。”

沈枝雪把那笔转账重新转了回去：“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换做任何一个人，在那种情况下也会难堪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陆清延，我们真的不合适。”

“那你跟江淮周就合适了吗？”陆清延看着他的眼睛：“你之前跟我说，不喜欢他，都是骗我的吗？”

沈枝雪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后脑勺：“我跟江淮周的关系很复杂，你要是能理解的话，他现在就是我老板。但是不管我跟江淮周的关系怎么样，我跟你的关系，只能是朋友。陆清延，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陆清延扭过头：“事情没到最后一步，你怎么知道是浪费时间？”

沈枝雪真要被这一个两个的搞崩溃了，怎么都这么犟？

“他没有标记你，对吧？”陆清延低着头看他：“你身上没有alpha信息素的味道，那就证明我还是有机会的。”

沈枝雪愣了愣，标记行为是那只小疯狗最喜欢干的事情，他喜欢在自已身上留下任何一种属于他的标记。

但是，唯独这一种，代表着终身只此一人的标记。

即便是情至深处，在欲海之中共赴云雨的时候，江淮周也没有提过。

陆清延这一棒几乎是把沈枝雪敲醒了，这几天跟江淮周相处，差点以为江淮周真的爱他爱到要死了。

沈枝雪抬起头，看着陆清延的眼睛：“可是我不觉得这种标记能够证明什么，陆清延，我跟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没有办法认同这个世界的某些莫名其妙的规矩，比如说什么alpha可以标记很多个omega，但是omega一旦被谁标记，就会变成附属品、所有物，我不接受。”

“我就是我，离了谁都能活的好好的，我是个人，不是什么玩意儿，也不是物件，不是可以随意掠夺和争抢的玩具。”

陆清延怔了一下，似乎和难以理解沈枝雪的意思。

几千年前，人类居住的星球，在现在的教科书里被称为水蓝星的地方，遭遇了空前的灾难，在那一场灾难里生存下来的人类寥寥无几，出于对繁衍的渴望，人类开始进化，alpha和omega这样的第二性征，是在那个时候便进化出来的。

为了避免本就留存不多的人类火种因为争夺雌性而出现大规模的伤亡，在这个alpha对omega几乎有绝对掌控权的时代，一旦被打下标记，这个omega的身边就不会出现别的alpha，这是生物选择的结果，也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本能。

而对于omega来说，繁育也是刻在dna里的东西，不被标记，就证明没有繁育的能力，这样的omega迟早会被现代社会摒弃。

可是沈枝雪却说出讨厌标记这样的话。

陆清延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alpha高高在上惯了，完全不能理解沈枝雪的想法，一个没有被标记的omega，被alpha争抢并不是稀奇的事情，为什么他会那么讨厌？

沈枝雪叹了口气：“算了我知道你很难理解，陆清延，如果还想跟我当朋友的话，就放弃标记我的想法。我不想被任何人标记，也绝对不想屈从于谁的信息素，如果哪天我被打上谁的标记，那只是证明，在这个时代下，我愿意同那个人共享我的人生，而非赠予。”

陆清延眨了眨眼，没说话。

沈枝雪在旁边抽出两张纸，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转身离去。

“你怎么才回来啊。”万城寒看见沈枝雪的时候挑了挑眉：“给你叫的水果。”

沈枝雪看着盘里只剩下两个的樱桃：“……那你还挺大方的。”

“谁叫你去那么久。”万城寒哼哼道：“我给你重新拿一份。”

“不用了。”沈枝雪开口道：“我不吃樱桃，对了，刚才有没有叫到我的名字？”

“还没。”万城寒开口道：“不过我看那个礼物清单也快念完了，不会是你送的东西价值太小，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