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唐修齐总感觉体温有些不对, 思绪也较之平时更加迟钝,询问过尤尔特林随行的族医,对方说可能他的二次觉醒要来了。
雄虫的一次觉醒他经历过, 跟发高烧的感觉也差不多, 烧完之后身体就蹭一下地长大了,这让唐修齐不禁感叹, 昆虫纲和两栖动物果然一般都是变态发育。有过这份经验,以为二次觉醒估计也没差,因此唐修齐完全没察觉雄虫族医眼里的欲言又止。
那位尽职尽责的族医后来还想再提醒一番, 但其他雄虫满脸揶揄地阻止了他,说, 阁下难道会缺帮他渡过二次觉醒的雌虫吗?而且最合适的不早就有了?
族医瞬间悟了。
什么叫情趣,这就叫情趣。
……
此刻唐修齐尚不知道自己和他伴生雌虫纯洁的“革命友谊”, 在一群奔放狂野的虫族眼中早就不纯洁了,躺在床上一边压抑身体里不太对劲的热度,一边整理着眼前的局势。
整理着整理着,忽然所有思绪一顿,扭头看了看这间屋子里的另一张床榻——阿尔不在。
他是真没什么“雄虫和雌虫在一起其实能生蛋”的实感,毕竟虫族从外表是上看都是人类男性,因此在外作战的时候都和银发雌虫睡在一起。
真的是很单纯地睡一起,也不知道库伦族的接待雌虫在听到他要两张床时的表情为什么那么诡异。
看着不至于穷到连张多余的床都没有啊?
往常来说,阿尔每次都会确认他醒了后才会去做自己的事情,他不嗜睡,所以也不算耽误时间,只是今天热得有点难受就起迟了一会,怎么就,不见了?
心头说不上是因为二次觉醒前的潮热而有些烦闷还是别的什么,唐修齐起身,薄毯自肩头滑落,凌乱堆叠在衬衣微敞的腰腹间,一层薄汗覆在分明有力的腹肌上,看着都能感受到那侵略感极强的热度。
他拨了拨额前的发,极深极深的黑色瞳仁被眼睫半遮,有种漫不经心和疏离世外的凉薄。随手扯了件外衣披在身上,推开门,带着凉意的空气涌入颈窝,长舒一口气,终于稍稍缓解那不怎么愉快的热意。
只是,心头还是有些不快。
难得的,唐修齐主动感受了一下脑海里那股玄妙的伴生联系,抬步朝某个方向走去。
他不喜欢被束缚,什么束缚都不行,因此即便这份“伴生关系”的主动权掌握在他手里,唐修齐也很少动用,而银发雌虫的忠诚毋庸置疑,也总是会待在他目光所及之处,于是就更没必要增加其他禁锢。
今天,算是例外。
当然,唐修齐将之完全归结于是这股觉醒潮热带来的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