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威远侯老夫人后,定国公府的大夫人便去了定国公老夫人的院子。
定国公老夫人神色不愉,见大儿媳妇进来,谴了左右服侍的人,问道:“威远侯老夫人走了?”
“走了。”大夫人坐到一张锦杌上,小心地道:“娘,您刚才那样拒绝,会不会让康平长公主生气?”
先前威远侯老夫人上门来给沈罄说亲时,语气是极诚恳的,并且还提了康平长公主之所以对沈罄另眼相待的原因,是在秋围时,沈罄救了惊马的福安郡主,否则福安郡主指不定要像三皇子那般摔断腿了。
威远侯老夫人特地提这事情,就是想全了定国公府的面子,模糊了春天时定国公府让安国公夫人去康平长公主府为长孙说媒的事情,然后再引出这话。
可谁知,定国公老夫人却不答应,让大夫人也吃了一惊,心里有些担心康平长公主生气。
“生什么气?”定国公夫人不悦地道:“今年春天时我让安国公夫人去递话,她当时拒绝了我们,却不允许我们拒绝她么?而且我的原意是要为磐儿聘下福安郡主的,现下她却想要为福安郡主定下罄儿,这不是要让他们兄弟不和么?”
既然福安郡主不许与长孙,那么定国公夫人也不能将她再许给三孙子,就怕大房二房因此而不和。她老了,只希望子孙们和和睦睦的,可不能因为些事情闹得两房不和,给外人看了笑话。
大夫人听罢,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松了口气。
比起沈罄这个侄子,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和福安郡主定亲,届时儿子能和太子、安国公府的长孙宋砚为连襟,对儿子只有好处没坏处。可谁知康平长公主竟然拒绝了!
明明过年喝年酒时她试探过康平长公主,康平长公主当时对她儿子也是极满意的,可是为请人去何递话时却拒绝了?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大夫人心里却气上了康平长公主,若非公婆仍是希望能为长子聘下福安郡主,她早就想要给长子与娘家侄女定亲了,何必一直等着?
而现在,康平长公主竟然想要与二房结亲,大夫人当时听到威远侯老夫人的递话时,觉得被打了脸,心里越发的不愉快。
幸好,老夫人拒绝了,方让她心里好受了一些。
“康平长公主是个豪爽人,又是个疼女儿的,若是她真的看上了罄儿,怕是一时半会不会放弃的,我要和国公爷商量一下,你不用管。”定国公老夫人少不得要叮嘱大夫人一翻。
大夫人心里不愉,面上却不敢有所表示,只得喏喏应声。
叮嘱了大儿媳妇后,定国公老夫人便让人去问国公爷在何处想去寻他商量一下,丫鬟很快回禀道:“国公爷在外书房,正和三少爷说话呢。”
定国公老夫人和大夫人皆一脸意外之色。
老定国公上了岁数,两年前便闲赋在家,因他不管事情,且又是个暴烈脾气,少有子孙敢亲近他的,甚至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若是无其他要紧事情,并不会主动往他身边凑。老定国公并不以为意,反而乐得清闲,若是儿子有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寻他,他反而不开心,要将人训一顿。
当然,在大事上,老定国公却仍是个脑袋清楚的,没人能糊弄他。
所以,听说沈罄主动往老定国公身边凑,众人皆很是不解。
“他们在书房里做什么?”定国公老夫人忍不住问道。
“奴婢不知,听书房伺候的临影说,好像国公爷在指点三少爷的书法。”
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