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帝微微皱眉,颔首道:“曦儿越发的胡闹了,得好生管教方是,皇家的公主可以任性却不可妄为。”
太后笑道:“也不怨得她,你知道她的脾气最是直率,她心里一直当崔贵人是好姐姐,可谁知转眼便成了宫里的贵人,这口气哪里吞得下?”见皇帝面露尴尬,太后掩住了话,不好说得太明白,免得失了母子情份。
太后既已发话将事情交给皇后和郑贵妃处理,便不会多过问,和皇帝说了些日常之事,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太子今年十七了,皇上何时为他择太子妃?早些定好太子妃生下皇孙也好让朝臣安心。”
文德帝道:“母后说得是,原是怕烨儿身子孱弱,太医叮嘱要好生休养,不愿见他女色上耽搁了,方想缓上一两年,正好今年五月份,康平家的惠安也及笄了,朕看着她长大,是个不错的孩子。”
太后微微挑眉,迟疑地道:“皇上不多考虑考虑?”
“不了。”文德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继续道:“当年康平助朕颇多,朕与她许诺若是将来她生了女儿,便将其女许配予烨儿,您也知道康平的性子不错,教养出来的女儿不差,惠安是个健康的孩子,想来将来会是个合格的太子妃。”
太后也知道当年皇帝和康平长公主间的约定,只是想着太子身子不好,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自己这作祖母的不愿意委屈了他,想为他多瞧瞧些好的姑娘,既然皇帝决定了,她便不再多说。
“只是,康平几年前不是说,她家的姑娘们都要留到十七岁再出阁么?”太后忍不住笑起来,“莫不是要让太子又等两年?再等两年已是十九了。”
“这又有何妨?”文德帝并不在意,“太医说了,烨儿身体不好,需要修身养性,不宜近女色,便让他再修养两年,许到那时候他的身体便好些了呢。”
对于太子卫烨,因是第一个孩子,文德帝自是爱护非常,又因当年他身陷那场夺嫡风云,导致太子被连累,方由一个健康的孩子变成这副体弱之相,文德帝心里颇为愧疚,方想给这儿子最好的。而且文德帝现在还年轻,下面的儿子个个都未成年,对他的皇位并没有什么威胁,自然愿意做个好父皇。
太后看他心疼的模样,自是知道这儿子的心思,也因为太子的原因,便是皇后总是出昏招干蠢事,他也宽容几分,由着她折腾。
“太子妃人选有了,不过还有侧妃人选未定。”太后想了想,又说道:“哀家原是说要在花朝节办个赏花宴,不若今年的赏花宴,哀家顺便邀请京中勋贵朝臣之女进宫,届时仔细挑选一下,皇上你看如何?”
文德帝想了想,觉得可以,便点头由母后去折腾,太子虽身子不好,可是总不能只有一个太子妃,不若侧妃也一并选了。
母子俩又聊了些话,文德帝因政事忙,很快便离开了。
等文德帝离开时,皇后对于崔贵人的事情也作出了处置。
太医给崔贵人作了检查,崔贵人并未小产,而是近来吃了寒凉之物,导至经期不调,气血积瘀,三公主那一撞,恰好让她摔通了堵塞的瘀血,顺了经期,方才会疼痛难忍,并非是小产之故。
崔贵人在小年时承宠,到了一月份时月信未如期到来,拖了半个月,原以为是怀上了,可没想却是因为她新年期间吃多了寒凉之物,导致月信推迟了半个月。如此,三公主虽然莽撞一些,倒是罪过不大,皇后罚她在朝阳宫禁闭一个月,抄《女则》百遍。
只是这责罚对于三公主来说,又加深了她对崔贵人的怨恨。
郑贵妃颇为头疼,崔贵人虽然让她膈应,可是皇帝现在正新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