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平阳公主又侧目看了苏幼月的肚子一眼,但很快收回了视线。
她并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这一双通红的眼眸。
两人缓缓退了出去。
正当他们要离开时,赫连谨却忽然开口:“三弟妹,你可知…梅小姐她在燕京如何了?”
苏幼月的脚步顿住。
她回过眸来,就看到男人眼神中浓浓的惭愧。
可她并未因此生出好心,冷淡回道:“梅姐姐如何了,我相信你不会打听不到。”
“既然已经重新娶妻,你还是让她当作你已不在人世的好,莫要去搅扰她了,她和文姐姐从那段伤心日子里走出来不容易。”
她说完,另一旁的赫连湛也眸中闪烁着愧疚,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才低声道:“我们并未重新娶妻,如今身边只是……”
“多谢三弟妹提醒。”赫连谨打断了弟弟的话,不欲让他再多言此事,“你们如今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若有需要,我和母亲还有你们二哥会出手相助。”
目送着两人离开,赫连谨看向弟弟,唇畔苦涩:“我们之前一心给父亲,给谢家报仇,想除掉整个大盛皇室,为此不惜愧对阿渊,愧对你嫂子和二弟妹,实在是行差踏错。”
“百里鸿玄从未对我谢家动过任何心思,他也是被景帝那狗皇帝迫害之人,甚至帮谢家洗清冤屈,让阿渊亲手杀了景帝报仇。”
“他对阿渊的照顾比我们还要多,我们有何颜面要他性命?”
赫连湛久久不语,想起从前的妻子,忽然心如刀绞。
他怎么会没派人去打听呢。
他不光知道,当初自己死后,轻语一度想要自绝,不想独活于世,还知道她为了推拒家中安排的亲事,不惜绝食相逼。
甚至还知道她经常一个人偷偷落泪。
只是知道的越多,他就越怕,怕她知道真相后恨自己,到后来,只敢一个人独自回忆,彻底没有了去找她的勇气。
“既然母亲已经放弃了对百里鸿玄出手,你我也不必再想此事,现在先想办法尽快让人研制圣药解药吧。”
赫连谨正说着,却见弟弟忽然皱起眉头。
“怎么了?”
他刚问完,就看见赫连湛面容痛苦,眼瞳隐隐泛着红。
“大哥,我好像也…中招了。”
“这三弟妹,真够狠的。阿渊怎么喜欢这样的。”
“……”赫连谨胸口忽然蓦地一痛,一双眼睛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从宫中出来时,男人是骑马回来,苏幼月也没有摘他面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