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月闻言,怔了怔,垂眸看着手中的纸袋,在手中摩挲了一下。
纸袋的触感平整中带着微微的粗糙,和男人指腹的触感极像。
苏幼月摩挲了一下,动作就停下了,但她随即发现,纸袋里的厚度似乎比她预想的要厚。
难道是五十两的银票?
她打开一看,见里面是厚厚的一摞百两银票,不由傻了眼。
春芽也看呆了。
主仆二人一起数,整整数了八千两银票。
数完之后,两人都有些怀疑人生。
“陆家的老宅,这么值钱?”春芽都忍不住问了句。
陆家的老宅她虽然没见过,但这燕京城里能卖八千两的宅子少之又少,能排得上号的气派府邸她都听说过,可没听说过陆家的老宅在列。
而且,要是真值这么多银子,那可是比先前陆家的欠款都高了,陆家怎么会这样善罢甘休?
苏幼月看着手中的一沓银票,很快明白过来,这里面有些钱恐怕是谢渊自己的。
她哭笑不得,自己看起来是很缺钱的样子么?
不过她笑着笑着,脸色忽然就涌上一层说不出的酸楚。
她本不是缺钱的人,有人想花她的钱,有人却想给她钱花。
上辈子,她本不缺钱,可是整个陆家就像是一个吞金的无底洞一般,让她虽然源源不断地赚着钱,却还要不断地为缺钱忧愁。
那时候,谢渊在她面前冷嘲,曾说她是死心眼,养活了一群吸血虫。
她当然不甘被说,讽刺他又何尝不是,揪着自己不放,和那些吸自己的血的人有何不同?
那时候,谢渊的表情很深沉,她看不懂,也看不透。
但现在再想一次,她忽然就一阵酸楚,她忽然觉得,倘若那个时候谢渊也像如今一样在意自己,听到这句话,该有多难过。
陆家那些人,怎么配跟他相提并论!
上辈子她恨他逼自己,也怕他杀了自己,后来更在两种浓烈的情绪交集下,又喜欢上了他。
复杂的情绪之下,他们一见面,她就和他针锋相对,话不投机半句多。
如今她虽觉得也许上辈子谢渊不像这辈子这么在意自己,可是光是一想想,就觉得莫名地酸楚,为谢渊酸楚。
其实他们根本没有必要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