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凌波开口允诺什么,他就忽然咳嗽一声换了一个语调:“十七娘若是加封永年县主。这无疑表示皇后仍需重用武家。”
话音刚落。他口中又换了一个声音:“爹爹神机妙算,一道矫诏便让魏元忠感激涕零。连他都不说话。朝中还有几个敢说话地人?他日放眼天下,必定都是立仗马!”
短短两句话,凌波便倒吸一口凉气。这两个声音她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一个是武三思,一个是武崇训,难得的是那说话时的语调神气竟是至少有九分相似。若是隔一道屏风让此人站在后头,只怕那坐着听的人绝对会上当。
“你既然有如此本事,德静王怎么会不用?”
“小人若是崔中书郑中书那样出身世家,自然不愁不得德静王所用,但小人只是一个家奴,便须得提防是否因这技艺而遭了杀身之祸。县主可知道,先头安乐公主拿四个护卫从您那里交换来地两个家奴,就在三天前忽然都暴病死了。小人打听过,安乐公主身边的奴婢是换得最快最勤的,短短一年之中便至少换了十三四个人。”
是信,还是不信?凌波登时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单单从这瑞昌的话里头,她几乎挑不出什么破绽,所有由头都衔接得天衣无缝。然而,这毕竟是武三思的人,若是说人家有心往她身边安插一个钉子----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那她要是还傻乎乎地把人收了,到时候被人卖了也不知道。可是,她的身份不足以让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真正投靠,倘若连这种擅长鸡鸣狗盗地也要举棋不定,那干脆就找个庄园好好做地主算了!
她很快打定了主意,反正来日方长,家里那四个护卫原本也是安乐公主的人,如今还不是对她服服帖帖忠心耿耿?
“好,明日出去我就去和德静王要了你。”
瑞昌先是一怔,随后竟不是欣喜若狂,而是如释重负地嘘了一口气。看到这反应,凌波心里头的疑虑也少了几分。可是,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她忽然间又想到了一个可怕而尴尬的问题。这长夜漫漫,难道她就要和这么一个家伙对坐到天亮?可如果不是如此,难道要货真价实地**缭乱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