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风峣跟在他后面,看他脸色,突然轻轻笑了一下,“宝贝生气了?”
徐楚宁本来想说点什么,又想起以前自己搭腔,反而被他绕进去的经历,还是闭上嘴,不搭理。
“行,那我也不说话了。”郁风峣也不是老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这会儿也有点窝火。
坐上车不到三分钟,才到了第一个红绿灯路口,等车的三十秒,郁风峣都忍不住了,还是退让一步,道了歉:“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吼你。”
“哦。”徐楚宁撑着下巴,望着窗外,敷衍地答了一句。
郁风峣看看远处的红灯秒数,又看看副驾上的人,开始没话找话:“面试结果不错,是表现不错吗?”
“马马虎虎吧。”徐楚宁其实不愿意多去回忆这件事,他觉得自己的水平远远不到能通过这个乐团面试的地步,每次想起来,他都会觉得自己是靠关系进来的,根本配不上这个地位。
还要说点什么,绿灯亮了。
徐楚宁还会在家里练琴,也是躲着人,邵学长打来电话,或者男人在家的时候,就很局促,像是不希望别人听见他拉琴。
可到时候在乐团排练,或者真正到了演出的时候,他这个位置又很容易被人看见。
徐楚宁焦虑到整夜睡不着,或者整个下午都待在琴房里,死磕,却一点进步都没有。
看见他偷摸哭了好几次,有时候脾气上来了,就忍不住摔乐谱,而后又抹着眼泪去捡,默默地收拾好。
郁风峣想过要不要再给他用点安定的药物,可实在是不敢再欺骗他,只能作罢。
第一次排练的时候,徐楚宁整晚没睡着。
郁风峣受不了了,撑起来把夜灯打开,问:“宝贝,你怎么了?”
徐楚宁红着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说:“吵到你了?那我去客厅待着,这总行了。”
说完,就真的要走。
他很少有这种阴暗锋利的时候,突然爆发,也是吓了郁风峣一跳,愣在当场,眼神都变了变,不知道如何反应。
徐楚宁要走,郁风峣脑子一热,先伸出手拦住他,“我又没说让你走。”
“你不是要睡觉吗?我不吵你了。”徐楚宁没回头,用力缩着手臂,想要挣脱。
这人拗起来实在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郁风峣心里的火也是往上冒,手都伸到后颈上了下意识想收紧虎口掐住拽回来,又一瞬间反应过来,收了力气。
转瞬的功夫,徐楚宁已经起身了,男人下意识伸手够了一下,扑了个空,整个人狼狈地滚到一旁,照着床头柜的一角就磕下去,手臂上瞬间就是一道血口子。
“嘶,好疼。”郁风峣顿时皱眉。
听见声音,徐楚宁回头,看见他手臂上的伤口,也一下子兜头冷水浇下来,倒吸一口凉气,一把冲过去,“你——”
血很快留下来,滴到洁白的地毯上。
徐楚宁“啧”了一声,脸上流露出自责,转身跑去客厅找医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