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干涸后的暗红色,燃烧后的残垣,秦栗还能听见隐约的哭声。
她整个大脑怔愣着,这些惨烈压在她心头像一座大山,悲伤瞬间涌出来。
她一步一步往里走,奉倾默默跟在(身呻)旁,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无声的握住她的手,给她最后一丝力量。
那些哭声就像一把把刀插进她心里,搅得生疼生疼的,疼的窒息。
一条条白色的丧布出现在眼前,地越来越多的纸钱,整个村子都笼罩在凄凉中。
一道道人影从村子的深处走出来,他们面容惨淡,披麻戴孝的走过,包括秦栗认识的,不认识的。
“请你们离开这里。”一个年轻的男子眼眶红肿的站在秦栗几人面前,话语带着恨意:“我们这里不欢迎陌生人。”
秦栗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脸,“你是,小梁吗?”
青年浑(身呻)一震,从他慢慢成年后已经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这个称呼带着熟悉的疼痛。他看着面前的女子:“你是谁?”
秦栗带着愧疚,悔恨,还有深深的恐惧轻轻开口:“我是秦栗…”
小梁徒然睁大眼睛,“秦栗?”然后他眼睛里涌出深刻地恨意,一巴掌打在秦栗的脸。“你还来干什么?还害的我们这里不够吗?你滚!滚出这里!”
秦栗被打的头偏向一边,耳朵不断的嗡鸣,泪水不断掉下来。
谁也没想到这个人会突然动手,奉倾眼神一瞬间变得深邃,杀机从眼中浮现。
一双柔软的手忽然捏住了奉倾的手臂,那么用力,秦栗无助的看向他,微微摇头。
奉倾的火气一瞬间消失了。
“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小梁目光越发冰冷。
秦栗动了动嘴唇,慢慢弯下了膝盖,她闭眼睛对着地面磕了下去。
对不起,村民们,对不起,是我带来了灾难,让你们骨(肉肉)分离,妻离子散。
对不起…
一滴滴眼泪落下,滴在泥土中。
奉倾的手一点点握紧,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不要你假惺惺!”小梁骤然红了眼睛,最后逐渐凝聚成了彻骨的冰冷,一字一顿如同鞭子抽打在秦栗心:“我们村最大的错误,就是曾经收留了你们父女。”
这个曾经对她好的少年,带着她去吃鸡,悄悄说以后会娶她的少年,头也不回的走了,带着满(身呻)的伤痛和恨意,背(挺挺)的笔直。
再也不是她熟悉的小伙伴。
她对于这里来说,只是一场永远无法忘记得灾难。
秦栗突然泪如雨下,痛哭失声。
呜咽的哭声死死的忍耐在喉咙里,最后变成放声痛哭。
这里,她再也回不去了。
奉倾弯(身呻)抱住她,任由泪水打湿了衣服,那些泪滚烫滚烫的,烧灼着皮肤,也烧灼着他的心。
这个他一直放在心舍不得委屈舍不得难过的姑娘,却在他面前哭的不能自已,他说给她幸福,可是仍旧让她多灾多难,怪谁呢?
这又如何怪她?
秦栗不是哭小梁打了她。
她也不委屈。她哭的是,所有人因她而死,而那个昔(日rì)的小伙伴却只是打了她一巴掌。
他说着恨她,却只是让她滚。她有什么脸面承受这些感(情qíng)?她做为朋友却只带来了痛苦,对于小梁和那些曾经的人又是多么残忍,他们又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些?
明止的感(情qíng)已经变成了执拗和扭曲,已经没有了理智,她无法改变。
这一刻,秦栗开始恨明止。
恨意那么浓烈,恨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