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路见状,沉默了许久,命人将孙权尸首好生收敛,不可亵渎。又传令叫众军退出船去,不可冒犯孙权妻小。随后杜路命人传信益阳县令,叫好生把守城池,不可懈怠,这才押着孙权的灵柩和妻小转道往武昌而去。
武昌烽火沿着大江沿岸的烽燧传到江淮之地,鄱阳太守周舫沉默了许久,传令叫郡内各城戒备,又叫鄱阳都尉谢旌整备兵马,以备调用。谢旌闻讯,带着数百兵马来鄱阳城见周舫,询问用意。听周舫平静地道:“烽火大作,必有军情。先整备军队,待武昌传来命令,我军便可立即调动,不至于手忙脚乱。”
谢旌闻言,盯着周舫看了许久,这才点头道:“太守此言,甚有道理。还望太守日后也依然能兢兢业业,为汉昌王效力,则日后太守自有平步青云之时。”
丹阳郡,于潜县,一处府邸之朱治与其子朱才看见烽火,当即召集起家僮仆八百余人,一举攻破了县衙,随后点起篝火,放出讯号。不多时,见远处群山之行来了数千兵马,皆身穿布甲,为首两员大将乃是程咨、陈表。原来二将只从归家之后,因深恨刘贤,故而相约拜访了吕蒙、韩当、朱治等人。最终得朱治收留,去了于潜附近的群山之落草为寇,趁着战乱之后百姓纷乱,乱兵四散的有利时机招纳了三五千青壮,又有朱治等人暗提供军械铠甲,因此安心在山驻扎,经过年余训练,麾下士兵已然练的极为精熟。
此时二将领兵于朱治会合,得兵近五千人,开始向建邺进兵。同一时间,太湖水域之内也有二三千水匪聚集,为首之人乃是韩当、吕范二人。二人率领水匪靠向吴县江岸,悄悄往吴县而去。
看看将到吴县,见城头突然点起了三堆篝火,随即城门洞开,城一人顶盔掼甲站在墙垛之。韩当、吕范看见,顿时大喜,道:“是孙韶将军夺了城门,接应我军。”
当下韩当、吕范领兵急进,很快冲进城,韩当扬刀大喊道:“孙韶将军何在?”
听城一人应声道:“孙韶在此!”话音落处,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城头丢下,韩当、吕范急忙查看,却是孙韶的首级。
二人大惊失色,听城传来一声大喝:“放箭!”随即弓弦震响之声不绝,箭矢瞬间如雨而下。韩当被乱箭射死,吕范急忙领兵欲要推出城外。此时把守吴县的吴郡都尉刑道荣穿戴整齐,率领精兵杀下城来,直往吕范杀来。吕范之兵堵在城下,一起不能尽撤,被刑道荣纵马杀到,轮斧如飞,一举将吕范劈成两半。二人麾下之兵见主将战死,纷纷投降。
当下刑道荣平定了吴郡之乱,随后谨守城池,传书向各处报讯。
与此同时,驻守合肥以南的潘璋、孙桓合兵一处,往濡须而来。
在巢湖地区屯田的濡须守将石苞正组织军民开展秋收,望见烽火,当即收拢大军,回守濡须坞堡,大军刚刚进营,见远处烟尘滚滚,有一千兵马赶到,到了坞堡之前,领兵校尉张奋停下兵马,独身进营来见石苞,对其道:“不好了,石将军,潘璋、孙桓、骆统、马忠等江东旧将准备造反作乱,目前已经集结大军往濡须而来了。我本也是降将,汉昌王却宽厚优容,委我以统兵重任。故而我愿勠力以报大王厚恩!待反贼到来,我必与之决一死战。还请石将军勿要疑我。”
石苞闻言笑道:“张将军忠心可嘉,汉昌王日后必有重用。不过潘璋、孙桓、骆统等人若是合兵一处,兵力将会极为强盛,我们若是硬拼,便是得胜也将是一场惨胜!这样吧,你也是江东旧将,潘璋、孙桓必不疑你。你可率兵去迎候潘璋,假意与之联合,趁其不备,便于阵前擒获二人。若能成功,我当亲自出营迎接你的得胜之兵。”
张奋大喜,当即点头,出营领兵往迎潘璋、孙桓,果然擒获二人,并逼降二人之兵。当下张奋率兵押着降兵回到濡须,站在营前呼唤石苞出来搭话。
过了半晌,见石苞站在寨墙之望着张奋道:“张将军真信人也!你可押着潘璋、孙桓前来。”
张奋皱眉道:“石将军这是何意?你不是说要亲自出营迎接我吗?”
石苞笑道:“军务在身,不敢出营。还是请张将军押着二贼进营相见为好。”
张奋沉吟未决,听石苞大笑道:“张奋,你假装忠义,实则包藏祸心,与反贼沆瀣一气,想来赚我,你以为我不知么?好贼子,看箭!”说着石苞将手一挥,营高大的橹盾一撤,露出身后排列整齐的五百张蹶张弩来。
众军一起发射,弩矢破空而起,密密麻麻地向前射去。
此时张奋为了博得石苞信任,亲自押着潘璋、孙桓站在阵前,距离濡须坞营寨仅只一箭之地,百步开外,蹶张弩的射程却达到了一百五十步左右,箭矢覆盖射击,张奋被当场射死,潘璋、孙桓尽皆重伤,叛军顿时大乱。
眼见得此,石苞当即挥军杀出营垒,往叛军冲杀而来。而与此同时,驻兵居巢、皖城的程郁、廖化也率领大军赶到,前后夹击,乱军之,潘璋力战而死,孙桓重伤被擒,叛军眼见大势已去,又听石苞、程郁、廖化等高喊:“降者不杀!”于是纷纷跪地请降,收得降兵近四千人,其余千余人战死。&/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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