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兵多,还能轮换着攻城,其余兵马便地休息、吃饭,补充体力。但城兵少,稍有疏忽便会被江东军杀城头,因此只得坚持作战,一天下来,许多士卒都是水米未尽,疲累不堪。
如此过了七八日,双方伤亡渐渐增大,伤亡率却渐渐拉小。守军差不多每日要战死重伤四五百人,而江东军却才只有千余人的伤亡,张飞算算城士卒,只剩三千人了,而随着兵力的减少,守城越发不易,鲁肃像是发了疯一样,即便伤亡了六七千人依然攻势不减,而城的滚木礌石却已经消耗殆尽,便连百姓的房屋的木料、基石都用完了。
在看看城下,数千具尸体一层层地累积,渐渐也快与朐肕小县的城头平齐了。明日若是再战,城守军只剩下居高临下这一个优势,甚至体力还不如敌军,这战还要怎么打?
张飞心极为焦躁,却又无计可施。
次日,鲁肃再次催军攻城,张飞又率兵忘我厮杀了一天,及至天晚,鲁肃收兵。张飞清点伤亡,这一日居然折损士卒八百余人,而江东军依然只有千余伤亡。
张飞心下滴血,心知城池是守不住了,当下不由愁眉不展。旁边孟达道:“将军为何不从鱼腹调些援兵来?”
张飞道:“鱼腹也只有两千余人,我还指望朐肕守不住时,便撤兵去守鱼腹,如何敢从鱼腹调兵?”
孟达道:“既然张将军早有此心,如今朐肕又确实已经守不住了,为何不果断撤兵?若城守军全部损失在了这里,等到鲁肃攻击鱼腹之时,将军拿什么去抵挡?况且江如今遍布暗桩,鲁肃要一一清理,必会耗费许多时间。我们退守鱼腹,一来可保存力量,二来也可拖延时间,等候主公增援。”
张飞闻言,道:“只是鲁肃分兵四面围城,我军欲走,怕也会有不小的伤亡。”
孟达道:“总城破之后,全军覆没要好吧。”
张飞思忖一阵,点头道:“此言甚是!既如此,传我军令,焚烧城粮草,大军趁夜出城,退守鱼腹。”
当下张飞一马当下,领兵往东突围,城外的周泰、潘璋闻讯,急忙领兵前来阻拦,双方大杀一阵,张飞拼死杀出,清点损失,又折损了七八百人,当下只得率领残余人马星夜退往鱼腹去了。
撤军途,张飞为了阻拦鲁肃进兵,不断砍伐树木,推落巨石阻塞道路。
且说鲁肃当夜进驻朐肕县城,命令众军收敛了战死双方士兵的骸骨。
当夜休整。次日一早,鲁肃又传令进兵。水军哨船来报:“江栽了许多木桩,船只无法过去。”
鲁肃闻言大惊,急忙来到江边观看,果然看见水军从江捞起了一个木桩,桩子打入江底,面捆扎石块,船只若是碰,算不被撞破也将被撞得打旋儿。
鲁肃皱眉问道:“江有多少木桩。”
周泰道:“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
鲁肃大惊,问道:“这种木桩难道很容易布置?”
周泰答道:“虽说不容易,却也不算太难。且只要打下了三五根,后续的容易多了,很快能形成一片。”
鲁肃闻讯,追问道:“清理出一条可供大军通行的水道需要多少时间?”
周泰想了想,道:“这木桩暗礁极为容易发现,只需在哨船之下放置一张渔,木桩阻住渔,哨船便停。只是这木桩并非单独一根,而是成片放置,若要打捞,必定费时费力。如今我们大举攻打巴东,刘备派出的援兵必定已在火速赶来,只恐不等我们清理出一条水道,刘备的援兵已经到了。”
鲁肃闻言,沉默良久,道:“无妨,你们可加紧清理水道,刘备援兵到来,自有我去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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