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如今已经变得宽大,可以将少女的整只手都包裹在掌心,再也不用像当年那样时刻担心着出现的魔怪,可以两人一起悠闲地漫步在林间。
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平静了。
叁人行至森林中央,一颗古老的镇魔树伫立在这里,树冠犹如月白色的海洋,层层迭迭的枝叶在风中摇曳,仿佛大地的呼吸。站在它的阴影下,人渺小得像是尘埃。
“伊芙娜…我们还从没来过这里呢…”阿伽克律缓缓说道。
这里是整个法阵的核心,能量的集中点,是整个法阵运转最为关键的地方。
“你知道这里镇压的东西和外面的那一圈有什么不同吗?”阿伽克律突然笑着问道。
伊芙娜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于是阿伽克律又自顾自地说道:“一般人都只知道外面那圈镇压魔神的镇魔树,很少有人知道森林里面还藏着这样一颗。”
“这棵树可不一般,它的根系与这片森林的所有树都相连,连外面的镇魔树都是由它控制的。”
“它不光可以镇压邪神,连海神都能镇压。”
阿伽克律轻轻拂上树皮上深刻的裂纹。
“我们福图尔家族的主神大多短寿,据说是因为窥见太多禁忌与未知,触动过多的命运线的原因。
“这是家族对外的说法。”
他转身看向伊芙娜。
“但是事实是什么呢?事实是家族不再需要他们了。”
“家族在耗光他们自身的气运,压榨完他们身上最后一点价值后毫不犹豫就抛弃了他们。”
“那些疯癫堕魔的主神最后的下场就是被镇压在这棵核心镇魔树下,成为养料,永生永世供奉家族。”
阿伽克律仍旧微笑着,将手放在耳边,做了一个聆听的动作。
“你听到了吗?”他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如泣如诉。
“我听见了他们凄厉的尖叫声。”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能饱受折磨地为这个已经朽烂的家族续命。”
幸运的反面是厄运,失去力量权柄的神明会堕入另一个极端,成为灾厄之神,也就是邪神。
像今天逃出来的瘟疫之神就是上一任福图尔家族的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