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抓凶手的对象。
王副打电话炫耀的对象是他的一同事,可惜的是那同事也不晓得王副说的凶手是谁,但是他证实了王副确实说过当晚去抓凶手的话。
于是叶微他们立即去取了王副办公室和住处内的所有文件,逐一比对排除,企图找出可能与本案有关的部分,最终却失望的发现王副整理的文件内容列举的几乎都是被验证为不可能的猜想,就差没在封皮写上“此路不通”四个大字了。
几个人脸色都有不甘,李青松不由有些泄气:“是我想多了么?王副的死会不会根本与殷家的案子无关?也许他在见到杀殷倩和他儿子的凶手之前就死了?或者他可能自始至终就没查出凶手是谁,只是因为那天他说过他快破案了,现在没查出来面子上抹不开,所以才撒谎……”
李青松越说越没了声音。他实在没法说服自己王副的死和他曾说过的抓凶手一事无关,而且王副这人虽然招人烦,但人还是靠谱的,不至于为了一句话撒这么大一谎。
“可能……他是惹了什么仇家?比如说以前被他抓过的犯人来报仇?”宁凡天马行空的发散自己的脑洞,“你们想啊,王副那个臭屁的性格,以前肯定没少得罪人,还有,据我所知,经他手被抓进号子的人可不在少数,想要他命的人手拉手应该能绕这个分局好几圈吧?”
这番推测乍一听有些道理,可细细考虑之下并不值得推敲,李青松苦笑道:“把人勒死分尸再缝起来扔公安局门口,这事没有杀母弑父之类的深仇大恨干不出来吧?”
叶微静静的听他俩分析完,才准备说话,忽见萧哲尘靠坐在他身边一脸不赞同,显然是另有主张,于是用肩膀碰碰他:“小尘,你好像有别的看法?不妨说说?”
萧哲尘察觉李青松看过来,心底再度有酸液不合时宜的翻涌而起,他不动声色的向叶微这边挪了挪,假装哥俩好似的抬手搂住叶微的肩,使两人身体贴合的一丝缝隙不留,才开口回叶微道:“凶手一定不是简单的仇恨王蝠。”
李青松无辜承受了萧哲尘的敌意,嘴角不禁抽搐了下:“此话怎讲?”
“凶手如果仅仅是因仇恨而杀害王蝠的话,只需要杀人分尸就足以泄愤了,为什么还用针线再把尸体缝到一块去?退一步讲,我们假设他做这一切是出于某种变态心理,可凶手为什么又要费事又冒大风险的把尸体搬到分局门口?普通的仇恨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么?”萧哲尘看他的眼神活像在看白痴。
李青松被他问的一下子满脸茫然:“这……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的诉求?”
萧哲尘不答话反接着问道:“我再问你,第一个报警的环卫工怎么描述的她看见的场景?”
李青松:“她说,先是看见红布盖着什么东西,然后……”
“对,红布,”萧哲尘用空余的那只手随手捞过一个杯子放在桌上当成尸体,以手当红布作弯曲状虚盖在上面,“尸体为什么会被人盖上红布?盖着红布的东西,会让你想到什么?扯下红布的瞬间,又像在做什么?”
“……”李青松半天没吭声。
叶微眼底常有的笑意退了个干净:“有没有感觉凶手想给谁一个惊喜?”
“……”此刻李青松真的淡定不能了。这俩人联起手来分析案情怎么那么瘆人呢?
不过这种瘆人的感觉没有维持多久就被破除了。专案组的一个成员毫无征兆的破门而入,并把两沓纸分别扔到了叶微和李青松跟前。
来人就是叶微他们来到c市后第一次跟专案组一块开会时那个“哼”过他们的傲娇货,叶微对他有点印象,记得他姓蒋名杰世,因与蒋介|石音似而得外号委员长。
李青松诧异的拿起他扔来的资料纸看了眼:“委员长,你这是……”
委员长同志用鼻孔“哼”了他一声,回了句“资料共享”就昂首挺胸离开了,只留给众人傲娇的背影。
叶微没空吐槽委员长同志的傲娇属性,他快速的浏览过资料,然后递给了萧哲尘。
很好,现在新案子还没头绪,旧案子又出幺蛾子,真是没有比这更叫人想要微笑的情况了。
萧哲尘眉毛一动:“他查到殷家对面楼上的住户案发前见过有个男人拉上了殷家的窗帘?”
叶微又不自觉去摸下巴,摸完下巴摸脖子上的玉:“那片小区楼与楼之间距离还不到十米,有人看见过倒也不稀奇,就是很遗憾那个住户是个近视眼,还是中度近视患者,没看清那个人的模样,只凭身高和衣着确定是个男人。”
“不是说原来派人问过附近住户么?怎么现在才说有人案发前见过殷家有外人?”宁凡道。
叶微:“委员长兄弟给的资料说这家住户原先回老家过年去了,最近刚回来……殷家有外人其实很正常,邻居都说她常带男人回家,这家住户注意到那男人主要是因为他比较特别——”
宁凡追问:“怎么个特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