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年会做饭啊。”
其实她根本就是说了句废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个道理,她活了这么多年当然很明白。
果不其然,林沉年点头:“我小学就帮妈妈做饭,手艺还不错呢。”
石穗不属于穷人家这个范畴,也还没有将烹饪上升为生活情趣,虽然独自生活几年,但是厨艺始终停留在煮方便和速冻饺子之类的水平上。
她从来没有见过用柴火炉子煮饭的场景,好奇地走过去,蹲在林沉年旁边,好奇地看着那半盖地锅子里冒出香喷喷的米饭香味。
只是,刚刚蹲了片刻,一股烟飘过来,不小心吸了一口,止不住咳了起来。
林沉年赶紧朝炉子里用力吹了几下,那火苗燃得更高,烟雾也便少了下来。
“石穗姐,你坐在边上吧,小心被烟熏到。”
石穗从善如流地往后坐在之前的小马扎上,看他蹲在地上忙碌。
林沉年从地上掏出两个土豆,随口道:“本来是在外面做饭的,但是我看天色好像快要下雨,就把炉子移了进来,免得被雨淋到。”
石穗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该为如今他这样从容的心态感到高兴,还是为他接二连三的不幸感到心痛。
林沉年自是不知道她此时的心理,将土豆利落地削了皮,放在水中洗了洗,放在旁边的砖头搭起的桌上切了起来。
他刀工好得出奇,石穗歪头看他的动作,只见那刀哐哐地落下,不一会儿,砧板上就出现了一堆细细的土豆丝。
“你好厉害!”石穗由衷地赞叹。
林沉年羞赧地笑了笑,将土豆丝放在装着水的盆里,又转头去看炉子上的饭:“我这里没什么菜,只能请你吃炒土豆丝,你不要嫌弃。”
石穗撑着脸嘻嘻笑道:“我天天在学校吃食堂也没嫌弃,我已经预感到你的手艺比食堂大师傅要好很多倍。”
石穗的预感自然是没有错。
一个简单的土豆丝,被林沉年炒得非常美味。加上那用柴火煮出来的带着点锅巴的米饭,简直是她二十几年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
只不过,她和林沉年并排坐着吃到一半,外头就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不过片刻,那雨水越下越大,很快噼里啪啦倾注下来。
她本没太在意,七月份初的天气,雨水总是说来就来,下不到多久自然会停下来,她也并不急着回家。
但是背后忽然一阵凉意,下意识转头一看,只见身后半米处的床边,水滴得正欢,原来是工棚屋顶正在漏雨。
林沉年显然也发现,赶紧拿了个盆放在下面接住。
石穗皱眉往头顶看了看,只见那破破烂烂的屋顶,许多地方都正渗着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塌了下来。
林沉年放好盆,转回来坐在马扎上,不甚在意道:“这工棚之前没搭好,不过好在雨水淋不到床铺上。”
石穗默默吃着饭碗里最后的几口饭菜,埋着头没有理会他的话。
她犹豫了半响,抬起头来,朝林沉年道:“吃完饭,你把你的东西打包。”
林沉年一头雾水:“嗯?”